“你不是還沒有動筷嗎?”
“唔,一想到跟變態同桌吃飯我就惡寒!算了吧!”她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跟著飛小舞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冰魄的視線。
冰魄手剩餘的那隻筷突然間斷裂成了兩截。
薰左右為難,終於弱弱地開了口,“宮主,還要為你去添筷嗎?”
嘩啦啦--
桌布突然被冰魄掀起,桌上的飯菜全部都掉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薰這次是真的石化了。
“要!當然要!”冰魄咬牙切齒地說道:“重新給本宮上一桌飯菜,一想起被那種醜女人碰過就覺得反胃!”
“……”薰隻好連忙撤退。
卻聽後麵一陣劈裏啪啦。
冰魄狠狠踹開了某張悲催的椅,在薰的背後大聲喊道:“椅也跟本宮撤了換新的!!!”
薰連連應聲,卻不敢回頭,更不敢停留,飛也似的跑開了。
宮主發這麽大的火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啊!
到底怎麽他了?
汗噠噠……
為什麽他剛才明明在一旁,並確定沒有漏掉任何一個細節,但是但是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宮主會突然發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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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羽輕跟在飛小舞的身後,他走兩步,她也跟兩步,他停下,她也停下,終於被她這樣糾纏著覺得厭煩,飛小舞回過頭來看向零羽輕,道:“你總跟著我乾什麽!”
“我跟別人都不熟啊,而且……我很容易迷路。”她很不好意思地撥弄著自己的鬢發。
“我跟你好像也不熟吧!”
“你心情不好嗎?”她不再與他糾纏,歪著腦袋這樣問他。
“我為什麽要心情不好。”他微皺著眉,仿佛在掩飾什麽。
“可是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你看你,隻不過一天沒見你而已,你居然已經憔悴成這樣了。”零羽輕擺出一副很關心飛小舞的樣。
飛小舞的眼底忽而掠過一到不知情緒的光,隻一瞬就不見了。
“不過昨夜沒有睡好罷了!”他這樣說道。
“呼……那你現在靠在我肩膀上睡吧,放心我不會讓別人打擾你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坐到了院前的台階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過來,“過來啊!”她說:“我睡不著的時候哥哥借我肩膀,我很快就會睡著的。”
他有些猶豫地看著她一臉純真的樣,唇角終於微微動了動。
“你不過是還沒有變身的鮫人而已,還怕我非禮你不成!”零羽輕一邊說著又起身,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他微微掙紮了一下,卻又被她握緊,拽到了台階上。她坐下來,然後伸手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上,“睡吧。有我在呢。”她好像在哄小孩一樣說道。
不知為何,他的心底居然宇起一片暖意,替他驅趕了莫名的寒。
她望著經過自己身邊的各種魚類,望著不遠處的珊瑚海,唇角泛起淺淺的微笑,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
起初,他的身體還僵硬的好像木頭一樣,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在她甜美的歌聲微微閉上了眼。
……
……
幾朝風雨幾朝霧
感歎隻是一個句
把最近經曆的痛都一次說出
佇立在燈火闌珊處
幽幽的歌唱和祝福
……
春城飛花閒不住
我們已經越過難處
再不是的是非傳說沒人記住
停留在簡單的音符
荒腔走板都是幸福
……
徹夜未眠寂寥在仰望
暖風襲來任記憶擺蕩
貪杯過往微醺的夕陽
忽然花香落太短暫
……
夜已三更露濕心頭上
西風不來歎時間的傷
貪看昨日純真的微涼
猛然憶起流年已偷換
……
貪杯過往微醺的夕陽
忽然花香落太短暫
……
……
--哥哥,你在哪裏呢?
--輕不信你已經不在。
--你和我一起做過的事情,每一件都那麽清晰,好像才剛剛發生過。我怎麽能相信你永遠不會回來。
--你隻是去了很遠的地方而已吧?
--你還是會回來對不對?
--輕的話,學著慢慢長大,一個人好好生活,這樣聽話的話,哥哥就會回來了嗎?
--哥哥……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從她的臉龐滑落,以決絕的姿態落在了飛小舞的手背上,他似乎在做著美麗的夢,不肯醒來,唇角也微微彎起。
太美麗了。
這樣美麗,明明就在她的身邊,她都覺得好遠好遠。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直以來哥哥都在自己的身旁守護著自己,而自己卻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特別一樣。
離得太近的話,會忘記的吧。
忘記自己一直都在擁有著。
零羽輕的淚水在飛小舞的手背融化。宛若一顆閃亮的碎鑽,晶瑩了視線。忽而,那微微彎著的唇抽搐了一下。
起初,零羽輕並沒發覺。
然而飛小舞顫抖的越發厲害,甚至讓她也跟著莫名的顫抖起來。
“小舞?”她輕聲喚他,聲音卻明顯有些緊張。
他並沒有應聲,還在不斷抽搐。
零羽輕心頭一緊,連忙推了推他,將他從自己的肩上扳開,雙手抓住他的肩胛,注視著他。
此刻的他臉色煞白,眼角還出現了淺淺的細紋,宛若瞬間老去了數十歲,眉頭緊鎖,仿佛在經曆著強大的痛苦。
“小舞!”她吃驚極了,將他放到在台階之上,手指去試探他的鼻息。氣息非常淩弱,好像失去了所有活力。
怎麽辦!
她的心頭掠過一陣荒涼。
忽而憶起什麽,她十指並攏,雙腕交疊著擺出十字,繼而又向著飛小舞的眉心畫出一道微弱的光圈,食指豎直點著他眉心那光圈的圓心。
“發!”
她這樣念著,本來應該從自己的身體飛出指尖進入他體內的強大氣體不知怎麽卻突然間澆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