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被她中下了蠱,將她拖回了水底。“教你潛水。”
她聽見他這樣說道。
潛水?
有害怕,有羞澀,有不安,也有期待。
因為那個是他,所以所有的害怕都被愛情占據。
她,不怕失去。
因為他就是她的一切。
是她的夢。
是她一直追逐的靠岸。
她願意在他的眼前,展現出最旖旎的一麵。
為他,將所有的偽裝都化作繞指柔。
最愛你,即使你從來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最愛你,即使你總是對除了我以外的人溫柔。
最愛你,即使你從不曾回頭看我一眼。
最愛你,即使你討厭一直糾纏著你的我。
最愛你,一直追逐著你,冷漠的你,無情的你,溫柔的你,邪惡的你,全部全部的你,都毫無條件地愛上。
從第一次見到你就不打算反悔。
願意讓你把我變成你*的*人……
想要你永遠變成我的。
我一個人的。
我愛你,即使你是哥哥。
第一次,展現她的渴望。
熾*熱如電流穿過水麵,在泳池水麵卷起一道道美麗的漣漪。
“哥哥……我……”
泳池外麵響起了一個冰冷而低沉的男音:“你們在乾什麽!”
刹那,兩人如同兩具冰冷的木乃伊,瞬間凝固了。
男人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憤怒,那強大的氣場宛若能叫風雲變色。
冷崇絕帶著蕭以沫鑽出水麵,死死地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她連忙整理滑下肩膀的肩帶,躲在冷崇絕的身後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鏡麵反射出熾熱的鏡像,她嚇得差點再次跌進水裏。
“爹地”她失聲叫道。
世界頓時一片冰涼。
“簡直胡鬨!”蕭天傲手中的磨石飛快地在他的掌心旋轉,驟然按住沉重的石子,他的聲音低到了穀底,簡直就像是從地獄裏發出來的。“還不立刻給我上來!”
蕭以沫大驚失色,冷崇絕按住她的手腕,仿佛在示意她不要驚慌。他帶著她朝著岸邊遊去。
雖然她此刻還穿著短裙,但是……
他轉過臉去,選擇了一個不讓任何人有機會看見她的狼狽的位置扶她上來。
她低著頭上岸,雙手死死地拽著潮濕的短裙,氣息紊亂,心跳久久不能平複。
“立刻換好衣服到大廳來!”蕭天傲看到這一幕,氣得臉色蒼白,轉身便離開了泳池。
冷崇絕的手中還死死握著她的。
她看了他一眼。
氣氛頓時呈現出令人絕望的尷尬。
“沒事的。”還是他先鎮定過來。“有我在。”他說。
“嗯。”她點了點頭。
他緊緊握著她的,臉色突然漲紅,輕咳了一聲,蹲下身去。
“抬腳。”他的聲音幾乎低到了塵埃。
這也是他的體貼嗎?可……可是,讓他幫自己穿這個……她真的好想一頭撞死。
他的喉嚨有些寂寞地哽咽了一下,別過臉去,替她穿好。
她僵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緩緩起身,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以後不許讓別人看見!”
“什麽?”
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她的心底蔓延了出來。又羞澀,又甜蜜。她任由他牽著她的手,朝著大廳走去。
被他緊緊握著,好像永遠不會鬆開她的手一樣,她的心就又開始亂跳起來。
他的背影好帥。
就算隻是背影,都讓她迷戀到不可自拔。
怎麽會有這種運氣,在最美麗的年華,遇見最美的他。
絕對,不會鬆開他的。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地反握住他的手。
他仿佛感應到了,轉頭看了她一眼。
雖然沒有表情,但她知道,那是他的回應。隻有他們知道的秘密。
蕭家大廳。
寬敞的大廳透著隱約的寒,許是冷氣開得太大。蕭以沫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已經做好了和父親攤牌的準備。
從小,她就失去了母親。父親向來對她疼愛有加,雖然他一直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商人,但對她,卻總是慣著寵著,像是手心裏的珍寶。
如果和他坦白自己和哥哥的事情的話,他一定會原諒她的任性的吧?就算是撒嬌也好,耍賴也好,不管是軟的還是硬的,她一定會讓父親同意他們的。
可是,讓蕭以沫意外的是,蕭天傲隻字不提剛才在遊泳池看到的事情。隻是淡淡地和他們談了一些事情,便準備開飯了。
就是這種冷處理,讓蕭以沫覺得無所適從,不管他說什麽,隻要開了這個口,她就可以扭轉局麵。可父親卻始終不肯開這個口,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父親準備假裝不知道嗎?不行,不然就讓自己來挑起這個話題好了。
“爹地。”蕭以沫開口道:“您怎麽回國了?哥哥不是說,國外那邊的生意很忙嗎?”
蕭天傲淡淡地看向冷崇絕,不動聲色地說道:“聽說你和雪兒分手了?”
“是。”堅決而沒有任何停頓的聲音。
蕭以沫緩緩屏住呼吸。
“沒辦法挽回了嗎?”蕭天傲的表情依舊淡淡的。
“是。”冷崇絕依舊恭敬。
“那算了吧。”他說道:“既然不適合,勉強也沒用。”
聽父親這樣說,蕭以沫的心下頓時一喜,拚命點頭。看來她和哥哥的事情有戲了。
“謝父親。”冷崇絕微微笑著,輪廓柔和,猶如被籠罩在了一層淡淡的薄暮之中,心中卻隱約覺得不妥。
果不其然,蕭天傲繼續說道:“本來我想讓你這個做哥哥先結婚,再考慮沫兒的事情的。”
“我的?”蕭以沫茫然地看向父親。
冷崇絕手中的筷子猛然被握得緊了一分。
“你也不小了。”蕭天傲看著蕭以沫,淡淡說道:“伯爵大人向我跟你提親,我已經答應下來了。”
“什麽?”
“什麽?”
蕭以沫和冷崇絕同時震驚地望向蕭天傲,不可思議地脫口。
“訂婚儀式在十月份,等你滿二十歲就直接結婚。”蕭天傲說著掃了冷崇絕一眼,“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在這兩個月內出什麽差錯。”
冷崇絕的指甲深深扣進肉裏,在掌心留下深深淺淺的傷痕,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蕭以沫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地說道:“我不要嫁給什麽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