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 告誡(2 / 2)







“你為什麽還是放不下她?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妹妹,你的親妹妹,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蘇麗娟劈頭蓋臉地數落起鍾浩然,她沒想到這種事情也是遺傳的,鍾浩然竟然也是那麽癡情、專一,明知那個人是他的妹妹,可他就是放不下。

“不,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了她,我不要她做我的妹妹。”

鍾浩然站在書架前,手指在一排排的書上漫無目的地劃著,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有些緊張。

蘇麗娟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鍾浩然的手,十分嚴厲地說:

“浩然,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為了不讓鍾浩然繼續這段感情,蘇麗娟軟的用過了,可他還是沒有醒悟,她不得不來硬的了。

“我不管,我隻知道我喜歡她,我愛她,我想照顧她、保護她,我沒有能力改變這種感覺,就算沒有結果,我也認了。”

鍾浩然甩掉了蘇麗娟的手,有些不顧身份地大聲喊著。

就算妹妹又怎麽樣?他一樣可以明正嚴順地照顧她、保護她,隻要能讓他每天都看到她,他就滿足了。

鍾浩然激動地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盒煙,將一支煙放在了嘴上,笨拙地打著打火機,將煙點燃了。

用力地吸了一口,煙氣強烈的刺激著他的嗓子,讓他咳嗽了起來。

蘇麗娟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他最討厭煙味,從來不吸煙的他,竟然開始吸煙了?

“你竟然吸煙了?什麽時候開始的?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

蘇麗娟上前一把奪過了鍾浩然手中的煙,狠狠地按碎在了煙灰缸裏。

她的心好痛,一向爭氣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墮落成這樣,作為母親她既心痛又不忍。

“不要管我,我不想失眠。。”

鍾浩然又抽出一支煙點燃了,顯然他還沒有學會怎樣吸煙,又一口煙嗆得他咳嗽了好長時間。

他索性扔下了煙,從酒櫃裏拿出了半瓶紅酒,打開瓶塞仰頭喝了起來。

“失眠?為了那個女人,你連覺都睡不著了?到底為什麽?她是你的妹妹,難道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你放手嗎?她到底哪裏好?”

蘇麗娟歇斯底裏起來,她從來沒有看過兒子這樣,她想不通,為什麽鍾浩然會被冷寒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不顧一切地去愛她!

鍾浩然一口氣喝了很多酒,他放下酒瓶,雙眼已經泛紅:

“我也不知道她哪裏好,也許她哪裏都好!我以前從來不相信那些話,什麽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沒有原因的,可是現在我信了,百分之百的相信。我隻知道我愛她,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愛上了她,這種愛已經植入了我的心臟、骨髓、我的血液,即使我想改變,也力不從心了。”

蘇麗娟絕望了,她想不到鍾浩然的愛會這麽強烈,她該怎麽辦,就一直這樣放任下去嗎?

她不敢、也不想,她不想鍾浩然毀在這個女人的手裏,冷寒在她的眼裏根本就什麽都不是,根本不配得到她兒子的愛。

可是鍾浩然現在這樣卻讓她束手無策,也許她該幫助鍾浩然擺脫冷寒,她要幫他安排相親,外麵削尖了腦袋想嫁入鍾家的女孩子一大把,就不信沒有鍾浩然看得上的。

她看著鍾浩然泛紅的眼睛,堅定地說:

“隻要你想改變,媽媽可以幫你。”

“不,我不想改變,如果可以那麽輕易地改變,那就不是我的愛了。”

蘇麗娟的提議馬上遭到了鍾浩然的拒絕,他的意思很明顯,他的愛根本不會輕易改變。

“不,你必須改變!”

蘇麗娟悲憤地怒喝著,轉身離開了鍾浩然的房間。

鍾浩然愣愣地看著蘇麗娟的背影,突然淒涼地笑了起來,仰起頭,將剩下的紅酒全都倒入了口中。

頭有些暈了,他扶著書架走到了酒櫃前,又拿出了一瓶酒。

隻有酒,能將他灌醉,能讓他忘卻他和冷寒的關係,能讓他在深夜裏入眠。

當他清醒的時候,他必須也隻能是她的哥哥,他一再地告誡自己。

可是今天晚上,當他抱著冷寒、為她洗腳時,他有多麽的滿足於這兩件小事,為她做事,他感覺那麽幸福、不知疲倦,他知道,那種告誡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隻要麵對她的臉,他的心就開始無法自控地淪陷,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包括為她去死。

躺在床上,他從枕頭底下拿出了那本童話集,緊緊地抱在了胸前,酒精不停地流入他的體內,他就這樣被催眠了。

當房間裏隻剩下冷寒一個人的時候,她呆呆地站立在窗前,無法入眠。

她無法解釋今天夜楚對她的所作所為,先是在台上幫她解圍,從這兩件事上來看,他似乎很在意她,怕她受到傷害。

可她在他的房間裏割傷了腳,他卻表現得那麽冷血,根本對她置若罔聞,而且目光中都是些她看不懂的矛盾的東西,他到底想要乾什麽?

一隻腳顯然無法長時間的支撐身體的重量,冷寒覺得腿部酸痛,隻好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腦海中都是夜楚的眼神,憤怒的、矛盾的、痛苦的,也許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讓冷寒無法忘懷,不管是恨是愛,這個男人都已經深深地貯進了她的心裏。

已經很晚了,冷寒一直沒有聽到夜楚的跑車呼嘯而過的聲音,他今晚不會回來了嗎?

對了,安娜,他還有一個安娜,沒有理由放著那麽性感的美女不要,而天天住進這麽無聊的鍾家。

冷寒翻了個身,拉上了被子,她有些氣惱,或許是大多數女人的處女情結,希望給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會一直隻對這一個女人珍惜下去。

可惜女人太天真了,男人的下半身有時不隻用來對付女人,也是可以用來思考的,隻是那種思考太過直白了。

越是不想,就像那天晚上在醫院的病床上,竟然一絲酸意湧上了冷寒的心頭。

她將被子蒙在了頭上,不要再想了,為什麽要讓一個傷害她的人左右了她的思想?

冷寒使勁甩著頭,又煩悶地坐了起來,環視著她的房間,這個房間的浪漫與奢華與她格格不入,鍾家她真的不應該再待下去了,再給她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內,她一定要找到工作,找到住處,沒有後顧之憂地搬出去。

第二天上午,夜楚在1717號房間醒來,昨天冷寒走後,他一直在這裏喝悶酒,直到把自己灌醉,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捏著額頭,回想著昨天冷寒從這裏走出去的樣子,她的眼神憤怒、失望,他就讓她那樣走了,冷酷得像座冰山。

他的心被矛盾噬咬著,他應該厭惡她,可是卻無法像對待安娜那樣對待她。

他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是鍾偉業的女兒,他應該仇視她,可每一次地接近,就算他心裏想著,卻無法將仇恨加注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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