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他的眼睛濕潤了,心疼得無法呼吸,他曾經這樣對待她,她卻一直隱忍到現在,這樣的女人,他還要怎麽拋下她?
此時此刻,他忘了在座的母親,忘了聯姻的利益,忘了所有的一切,他的眼中隻看得到冷寒,他的世界裏隻有他們!
他甩開了安娜的手,大步朝冷寒走去,就是現在,他要緊緊地抱住她,他怎麽會愚蠢到想要放走她,夜楚,你是笨蛋嗎?
他可以什麽都不要,但卻要留住她,不管她願不願意……
安娜被甩得一個趔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站直了身體,氣憤得看著夜楚,然後對記者振振有詞道:
“你們想知道我和夜楚的關係嗎?”
記者最感興趣的莫過於此了,一時間,安娜被包圍了,訂婚典禮完全跑題了。
夜小婉與旅遊大王都很氣憤,馬上命令保安驅趕記者與安娜,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艾麗莎拿著一把袖珍手槍,已經出現在了現場,離夜楚越來越近了!
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精致的妝容早已變成了一副水墨畫,她的臉上沒有悲傷,有的隻是憤怒與絕望!
夜楚已經走到了冷寒的麵前,冷寒的心怦然而動,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他來做最後的告別嗎?
夜楚的手扶上了她的肩膀,輕輕地,她纖細的手臂在他的大手中不贏一握,他的手不知不覺地用了力道,越來越緊,熱情的目光似要噴出火來:
“原諒……”
兩個字弱弱地卻堅定地說出口時,背後傳來了一聲絕望地呼喊:
“夜楚!”
夜楚被這個聲音震懾了,在他猛然回頭的瞬間,所有人也都在集中精力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當大家發現衣衫破碎的艾麗莎時,她已經把槍口對準了夜楚。
所有人都愣住了,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夜楚的身體遮擋住了冷寒的視線,她完全看不到發生了什麽。
隻是短短的幾秒,安靜的現場響起了一個清脆的槍聲,時間仿佛靜止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滯了。
冷寒的臉已經變了色,一種不詳的預感鑽入了她的心臟。
可是就在槍響的同時,一隻大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後她感覺手臂一緊,整個人已經跌到了一個人的懷裏。
她沒有時間去看是誰拉住了她,目光仍然停留在夜楚的身上。
槍響之後,她看到夜楚向後退了幾步,被動地,無力地,最後倒了下去。
她驚叫了起來,伴隨著現場無數個驚叫聲,然後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暈倒的人不隻她一個,夜小婉也隨即暈了過去。
安娜捂住了嘴巴,她不能呼吸了,淚水瞬間充盈了眼眶,為什麽會這樣?她隻是想讓他訂不成婚,為什麽艾麗莎的手裏會多出一把手槍?
鍾克然呢,他在哪裏?他都做了什麽?
安娜身邊的記者一窩蜂地將夜楚包圍了,安娜四下裏尋找著鍾克然的身影,終於在賓客席中,她發現了唯一一頂棒球帽,鍾克然的臉上掛著邪惡的笑。
安娜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憤怒地向鍾克然走去,衝到他的麵前,直接打了他一個耳光:
“是你乾的?為什麽?我沒有讓你傷害他,你不可以傷害他……”
鍾克然的臉上仍然掛著笑容,他終於成功了,一個巴掌算得了什麽?
這時,一群保安向安娜和鍾克然衝了過來,其中一個大叫著:
“就是他們,快!”
發生了這樣的事,酒店馬上開始戒嚴,保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兩個沒有請柬的人。
當初放他們進來是以為他們跟夜楚關係肯定不一般,卻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現在就算是亡羊補牢吧。
在一群保安的圍攻下,鍾克然和安娜想跑也跑不了了。
安娜尖叫著,鍾克然雖然不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可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擔心油然而生,因為昨天小美告訴他,她懷孕了,他就要做爸爸了……
在大家都亂作一團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抱著暈倒的冷寒,悄悄地離開了……
5年後,法國,巴黎。。
入夜,戰神廣場,高324米的埃菲爾鐵塔上,兩萬個燈泡散發著明亮而神秘的光,給整個巴黎都蒙上了一層夢幻般的色彩。
冷寒帶著一隊泰國人,用流利的泰語講述著關於埃菲爾鐵塔的曆史。
她的眼睛依舊清澈如泉,顧盼之間嬌媚流轉,很多男性遊客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耳朵似在聽她講述曆史,實際人已經被她吸走了魂魄。
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聲音溫潤如玉,身材比5年前豐滿了許多,曲線玲瓏,典型的少婦模樣。
時過境遷,冷豔的美已經隨著時間流逝,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風韻,成熟、高雅、嬌媚,冷寒美得更加光彩照人,奪人眼球。
“好,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兩個小時後,請大家準時在這裏集合。”
冷寒揮舞著一麵藍色的小旗,對一隊泰國遊客說道。
那麵藍色的旗子在夏夜的晚風中飄舞著,上麵隱約可見一行英文:艾氏旅遊集團。
幾名男性遊客舍不得走開,一直圍繞在冷寒的周圍,沒事找事的問這問那,冷寒儘量耐心地微笑著一一回答,心想,手機怎麽還不響?
每次作導遊,冷寒都會遇到同樣的問題,那就是被一群男性遊客纏身,雖無大害,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隻是一名導遊而已,借著這個身份周遊列國,學習各個國家的語言,實現她的夢想。
至於男人,這5年來,她心裏隻有一個。
其他的男人,都屬於騷擾。
正想著,電話鈴響了,一串稚氣的童聲,奶聲奶氣地唱著:
“iwantnobodynobodybutyou,iwantnobodynobodybutyou……”
冷寒一個抱歉式的微笑,然後直接接通了電話,故意抬高了聲調,道:
“寶貝,想媽咪了嗎?”
這句話是用泰語說的,圍在她身邊的泰國男人聽罷,紛紛露出一臉的尷尬,然後悻悻地走開。
其實,這句話,她還會用很多種語言說,而且說得優雅、高調。
感覺空氣終於流通起來了,冷寒長長地籲了口氣,這時隻聽電話那頭說:“媽咪,你又在利用我了!”
稚氣高亢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