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到夜楚一個字,他轉過身握緊了冷寒的肩膀:
“等我回來,我會讓你知道,我是值得你相信的。”
“喂……”
不等冷寒說話,夜楚就轉身大步走開了。
冷寒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才是誰的電話,為什麽他那麽急匆匆地走了?
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流逝,冷寒忙著招呼來賓,心裏卻有些惴惴不安。
半個小時過去了,夜楚不知道去了哪裏,還沒有回來。
艾迪穿梭於來賓之間,不停地偷看著忙碌的冷寒,不由得竊笑起來。
鍾浩然剛才看見夜楚上了樓,樓上是會所的包房,他剛才跟冷寒聊得很熱烈,為什麽突然上樓去了?
他慢慢地踱到了冷寒的身邊,漫不經心地問:
“夜楚呢?剛才看見你們聊得很開心,怎麽,已經決定了嗎?”
冷寒的神情有些恍惚,夜楚一直影響著她的情緒,她有些懵懂地問:
“決定了什麽?”
鍾浩然稍稍一抬酒杯,微笑著:
“簡單愛。”
冷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簡單、單純的愛,我一直渴望的東西,或許吧。”
就在剛才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去愛了,偏偏一個電話打斷了她。
想到這,到底是誰打給夜楚的,以至於他那麽急著走了?
艾迪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冷寒,這時,他的手機在衣兜裏振動起來,他掏出手機,是一條短信息。
他打開信息,表情漸漸輕鬆起來,甚至有些得意。
放好了手機,他端著一杯紅酒向冷寒走了過來。
然而,這時他的目光卻撇開了,他一路微笑著,仿佛在跟每個人打著招呼。
眼看著離冷寒越來越近,他就像沒看到一樣,他的肘部撞上了冷寒的手臂,“嘩”,冷寒手中的酒杯一震,裏麵的紅酒全都灑在了她的裙子上。
艾迪大驚失色,連聲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冒失了。”
冷寒條件反射地向後一撤,紅酒還是染臟了她的裙子,腹部以下,殷紅一片。
鍾浩然連忙幫她拿走酒杯,扶著她,問:
“沒事吧?”
隨後看向了艾迪,兩人並不陌生,由於冷寒的關係,兩人碰過幾次麵,對冷寒的感情,彼此之間已經心照不暄。
冷寒早已花容失色,任何一個女人都不願意在宴會上發生這種情況,再漂亮的女人也會因此變得狼狽不堪。
她緊抿著嘴唇,不說話,心裏想著要怎麽辦才好。
這時艾迪說道:
“這樣吧,冷寒,這裏是我家的私人會所,我知道樓上的客房裏經常會準備一些衣服,以備不時之需,我帶你去換一套衣服吧。”
冷寒無奈,隻好跟著艾迪上了樓。
鍾浩然心中疑惑,他總感覺事情有些蹊蹺,先是夜楚獨自上了樓,後又是艾迪帶著冷寒上了樓,艾迪的不小心似乎值得懷疑。
他有些擔心冷寒,於是遠遠地跟在了冷寒與艾迪的後麵。
艾迪帶著冷寒一直上了三樓,走廊裏很亮,艾迪不時地看著冷寒的臉,今天晚上的她,太美了。
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多了幾柔情與嫵媚,與平時的她大不相同。
卻不知她的柔情與嫵媚,是為了誰。
艾迪摸了摸衣兜裏的一個小盒子,這是他為冷寒準備的戒指,過了今晚,也許她就會答應他的求婚,最起碼他多了幾分勝算。
“剛才真對不起,我隻顧著跟客戶打招呼,弄臟了你的衣服……”
艾迪向冷寒靠近了一些,想去攙扶她的手臂。
可手指剛碰觸到冷寒的肌膚,她就反射性地往旁邊一挪,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是不會喜歡其他男人這種有意無意的碰觸的。
“沒關係,衣服臟了可以洗……”
冷寒平淡道。
艾迪尷尬地縮回了手,笑言道:
“是啊,衣服臟了,洗洗就乾淨了,不知道,如果人心臟了,還洗不洗得淨!”
艾迪的話說得似乎別有一番意味,冷寒卻沒有放在心上,最近艾迪總是跟她說一些從前不會說的話,尤其在告白之後,她聽聽也就罷了。
艾迪帶著冷寒一直來到了走廊的儘頭,這時,鍾浩然也跟了上來,一步一步地向走廊儘頭邁進。
“就是這一間。”
艾迪笑著說,手剛扶上了門把手,就聽見房間裏麵傳出一個清脆的聲音,像是玻璃炸裂在地上的聲音。
冷寒不禁渾身一顫,看向了艾迪:
“裏麵有人?”
艾迪一臉費解:
“應該不會!”
說著,艾迪輕輕轉動了門鎖,豁地,門開了。
冷寒驚呆了!
冷寒想走開,可是腳步偏偏無法移動,兩隻腳像被釘在了地板上。
她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怪不得那襯衫分外眼熟,因為那個男人,正是夜楚!
冷寒感覺嗓子好乾好鹹,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裏噴出來,淚水一點一點地往外湧,原來他讓她等著他,就是要等他辦完這件事嗎?
目光移動到女人的臉上,哼,真可笑,竟然是那個叫妮亞的女人!
他不是說他不認識她嗎?這一切都是誤會嗎?
現在這種情況,還算得上誤會嗎?
什麽叫眼見為實,她終於明白了。
“夜楚!”
她大吼一聲,淚水順著臉頰滾落。
臉色蒼白如紙,心臟疼痛難忍!
這就是她想要托付愛的男人嗎?
她太天真了!
幾句我愛你,幾條肉麻的短信,就把她收買了。
卻原來,現實竟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她的心在憤怒中顫抖,在憤怒中懊悔,在憤怒中絕望……
夜楚聽到了冷寒的喊聲,他感覺好難受,頭暈、渾身躁熱、身體莫名的激動,想要女人來安慰他,而且隻要是女人就可以。
他甩了甩頭,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他首先走向了妮亞。
像對男人一樣,他抓住了她胸前的床單,提到了眼前:
“你在酒裏放了什麽?”
妮亞看著他腥紅凶狠的眼神,就像要一口吃了她,嚇得牙齒直打顫:
“沒、沒放什麽。”
“該死的女人!”
夜楚一把推開了妮亞,妮亞被推倒在了床邊,頭撞上了實木的床角,頓時裂開了口子,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血……”
妮亞怨恨地看著夜楚,這個家夥出手也太狠了吧,她可是個模特,如果破了相,以後還怎麽工作?
緊接著,她把目光又投向了艾迪,欲言又止,艾迪馬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夜楚踉踉蹌蹌地走向冷寒,他知道,一定是妮亞在酒裏下了藥,否則他怎麽會如此失控?
這又是艾迪的陰謀,他想讓他因為藥物而失控,然後讓冷寒親眼看見他跟妮亞在這裏打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