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瑜溪將酒杯放下，突然拿出那張卡，推到了她的麵前，“辛夷，給你。”

顧辛夷一愣，“真喝醉了？”

陸瑜溪揉揉發紅的眼睛，眼尾的豔麗像是帶毒的妖花。

“我進監獄之前就該給你的，那時候我守著可笑的自尊心，不肯用他的任何東西，若是當初給了你，你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小寒的醫藥費......”

她說著，哽咽的仰頭，不讓眼淚落下來，“我睡不著，也不敢去看小寒，那房子太大了，空蕩蕩的，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出來是為了什麼。”

顧辛夷拿過卡，重新放回她的包裡，“小寒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我也漲了工資，年底能拿一大筆年終獎，不需要卡，你自己留著吧。”

陸瑜溪沒再推遲，她們之間不需要這樣。

顧辛夷平日裡應酬喝酒喝得多，閒下來倒是不愛喝了，傷胃。

陸瑜溪舉起酒杯，“慶祝我出獄，慶祝你漲薪。辛夷，乾杯。”

兩個杯子在空中輕輕一碰，發出“叮”的一聲。

陸瑜溪正打算再開一瓶，就看到服務員走了過來，將一瓶拉菲放到了她的麵前，“小姐，這是那邊的先生請你的。”

陸瑜溪順著方向看了過去，當看到周暮時，眉頭快速擰緊，一把抓過了顧辛夷的手腕，“今晚不喝了，走。”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被周暮的人攔下。

周暮並沒有注意到顧辛夷，目光落在陸瑜溪的身上，“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真是陸小姐啊。”

陸瑜溪往後退了一步，將顧辛夷的手鬆開，把她推到了一旁。

周暮太關注她，以至於並沒有發現顧辛夷的存在。

“陸小姐消失了三年，彆來無恙，這次應該沒人護著你了吧？”

他的眼底滿是譏誚和趣味兒，一雙眼睛在陸瑜溪的渾身上下逡巡著。

顧辛夷站在一旁，這兩人又有什麼過節？

她發現自己似乎一點兒都不了解陸瑜溪，早前和陸瑜溪認識的時候，是在一家打工的餐館。

那時兩人都很落魄，她還有小寒要養，為了省下兩人的學費，幾乎頓頓隻吃饅頭。

陸瑜溪比她稍稍好點兒，但家裡也有一個生病的母親。

她以為陸瑜溪的家庭條件應該很差，然而自從出獄後，出現在她身邊的人卻是秦淮景，周暮這類的。

今晚兩人來的雖然不是天香國色那種會員製的地方，但也算得上是上流場所。

顧辛夷來之前就滿腹心事，先是陸瑜溪點的酒，再到那張卡以及對方嘴裡的房子。

她有很多問題，都沒來得及問出口。

“陸小姐當年很勇敢啊，讓陸家成為整個江都的笑話，天之驕子陸薄言更是跌下神壇，當年玩的那麼瘋，三年不見，怎麼性子收斂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