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少年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神變得驚喜。

“姐姐！”

顧辛夷還在想著要不要轉變一下教育方式，就看到他低頭，聲音放軟，“你怎麼來了？”

顧辛夷抬手，揉揉他的腦袋。

“學習彆太辛苦，你就是談戀愛，我也不會說什麼，我聽說你這次又考了年級第一，班主任剛剛跟我誇你了。”

鐘斯寒的手裡還捏著試卷，淡淡的“嗯”了一聲。

顧辛夷上下打量著他，發現他長得真快，兩人剛見麵那年，他明明比她矮了一個頭。

“姐姐，你這幾天記得收快遞，我的投稿拿了雜誌社一等獎，用免費參觀國家圖書館的機會換了十袋大米，你讓快遞員送到家，你力氣小，拎不動。”

顧辛夷的眉心狠狠一跳，突然覺得心酸。

鐘斯寒抓起她的手，放在手上哈著熱氣，“物理競賽得了一等獎，學校會有一萬元的獎金，過兩天就到賬，你彆舍不得給自己買手套。”

顧辛夷拍著他的腦袋，不由得自豪。

看，這就是她寵著的弟弟。

她想起那個男人第一次把小寒交給她時，隻笑著問她。

“辛夷，你想不想養條狗，忠誠，聽話，以後還能保護你。”

她說好，沒想到他嘴裡所說的狗是一個男孩子。

還是一個患有交流障礙的男孩子。

那之後小寒就和她相依為命。

她第一次去小學接小寒，碰到老師正在上生理課。

班上的男孩都在起哄，女孩則羞答答的低頭，覺得窘迫。

鐘斯寒背脊挺直，坐在靠窗的位置，雙眼安靜的盯著前方。

他說：“有什麼好害羞的，不就是交配。”

那時他才九歲，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吐出這句話。

班級裡瞬間安靜了下去，所有人都看著他。

他擰眉，“我說得不對嗎？”

顧辛夷站在窗外，想著老師的內心一定很崩潰。

這些回憶亂七八糟的，但細想起來，總是讓人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