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宮晏被人五花大綁時,林知意才敢確定自己真的安全了。
此時,她早已經渾身冷汗,身體癱軟。
倒下時,一雙手托住她,將她橫抱而起朝著門外走去。
與前世一模一樣的場景。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們都沒事。
林知意總害怕一切都是做夢,抬起手摸了摸男人的臉。
胡子拉碴。
好紮。
等會兒刮。宮沉的語氣明顯舒展了幾分。
宮沉。
林知意輕撫著他的眉眼,低低喚了一聲。
聞聲,他頓了頓腳步。
嗯。
聽到回應,林知意一下子放鬆下來,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
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
在夢裡,她找回了被封閉的記憶。
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
雖然今生她避開了發生的一切,可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和星星還有那個來不及出世的孩子在所有人的博弈中到底算什麼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回國後,宮沉直接帶著她回了宮家。
每隔一段時間,柳禾和宮石岩都要敲門詢問。
但她都沒有理會。
她不知道打開這扇門後該怎麼麵對現在的一切。
門外兩人聽不到回應,分外著急。
柳禾徘徊道:怎麼辦她還是不理我們。
我去吧。
宮石岩看了看房門,轉身離開院子。
門外動靜消失後,林知意將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捂著自己的肚子,可她還是覺得很冷。
片刻後,被子裡突然熱了起來。
林知意睜開眼睛,身體一動便察覺到了腰間的手,驚嚇之餘便開始掙紮。
放開!
是我。
男人沉斂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緩緩響起。
是宮沉。
林知意卻反抗得更加嚴重,她腦海裡都是前世的畫麵,她無法接受那樣的自己。
她不知道怎麼麵對宮沉,怎麼麵對沒能出世的孩子,還有現在的自己。
鬆開。她冷冰冰開口。
宮沉任由她拉扯,反而將她越抱越緊。
林知意沒吃東西,實在沒什麼力氣。
最後喘了喘,放棄掙紮,隻能任由他抱著。
轉過來我看看。男人的聲音極淺,和平時說話冷漠的調子完全不一樣。
林知意咬緊牙關,執拗的扯著被子就是不肯動。
身後傳來淅淅索索的動靜,等她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翻身到了她麵前。
正對上他的目光後,林知意下意識的扯過被子想蓋住自己的臉,卻被他用手阻止。
他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你那一腳,宮晏怕是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
林知意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這件事。
宮沉在枕上挪了一下位置,越發靠近她。
呼吸交錯,目光相交。
他往日總是泛著寒意的黑眸,在她暖色的床燈下,投射出一片金色溫暖。
讓他從發頂到發尖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就連他的聲音都染上了溫度。
林知意,這不是你的錯。
林知意心口像是被撞了一下,聲音沙啞: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