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對著宴池吼道,“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宴池!”

剛才負責看護妮妮的警員此時也趕到現場,見到這一幕,手裡的糖人掉落在地,碎得不成樣子,像極了妮妮。

妮妮的嘴巴蠕動,我湊到她的嘴邊努力想聽清她說的話。

給,你。

小小的手滑落在地,一個小瓷人娃娃順著小手滾落在地。

這東西我認得,過年的時候親戚家的小孩就喜歡玩這個,她有一整套呢,她隻需要向家裡的大人背一首唐詩就能夠獲得買好幾套瓷人娃娃的錢。

而眼前這個,不知道是妮妮珍藏多久的寶貝。

她就是為了給我這個才追上來的嗎?

我的心似是被一萬把利劍刺穿,妮妮小小的軀體倒在一灘血泊當中,那雙沒有神采卻極度渴望幸福的眼睛再也無法睜開,而我答應她的事情還沒有做到。

她還這麼小,我都想好帶她回家了。

為什麼啊?

我伸手去擦她臉上的血跡,卻怎麼也擦不完,我伸手去捂住她頭上的創口,卻怎麼也捂不住,我大聲朝周圍的人喊道,“快點來人啊!救救她啊!她還那麼小!”

周圍一片寂靜,沒人出聲。

宴池沉默的站在我的身後,一動不動。

我憤怒的起身揪住他的衣服,“救救她啊!”

宴池低聲說,“抱歉,婉音,我救不了。”

“你有什麼用!”

我大力的捶打他的胸膛,他任由我的肆意發泄情緒,沒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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