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厲景洲的聲音加重,臉上的表情也仍舊是那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態度,威嚴且平靜。
“你在帝都這兩年都做了什麽,我不想再深究。明哲是我兒子,你也是我的兒子,我沒想到你們會鬨到這種地步,你好自為之。”
聽到厲景洲的話,原本對他沒有太深敵意的葉南依,眸底覆上了一層冰霜。
“好自為之?你也配說這句話?厲明哲一次又一次暗害阿寒,對阿寒痛下殺手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出麵對他說‘好自為之’?厲滄海朝阿寒開槍的時候,你就能看著你父親殺你兒子了?”
“嗬~該好自為之的人是你,你今天可以帶走這老東西,但若是有下次,阿寒會顧念你們血緣上的父子關係,但我不會。”
厲景洲一愣,上前扶起厲滄海的動作一頓,視線緩緩落在一邊的女孩兒身上。
似乎沒想到她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有生之年,他居然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教訓’了。
勇氣可嘉。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像是一個長輩在包容小輩犯下錯,無所謂的別開視線,也不接話,隻當她不存在。
“小寒,我走了。你注意身體,別總是動怒。”
厲景洲撂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便帶著人離開了。
厲北寒咬肌微顫,漆黑的鳳眸中恨意蔓延。
這種表情她見過,就像當初在m國,陸傾雅對他說完那些話以後,同樣的表情。
葉南依握住他的手,語氣放軟,“不是說,回家給我煮麵嗎?我餓了……”
厲北寒回過神,垂眸看她,可是眼前忽然一黑。
他掌心撐開扶額,閉了閉眼,兩秒鍾後,黑暗消失。
“怎麽了?”葉南依仰頭看他,滿眼擔憂。
這男人找了她一晚上,肯定很累。
厲北寒看著麵前的小女人,手掌覆上她白皙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漆黑的瞳孔像漩渦一樣,好似怎麽看她都看不夠。
“沒事,我們回家吧。”他聲音很輕,透著一股疲憊。
“嗯。”葉南依點頭,挽著他的手臂,兩人上了遊艇。
她不知道厲北寒和厲景洲之間的矛盾,也不想去問厲北寒,不想勾起他沉重的回憶。
她隻想厲北寒能開開心心的,做那個不可一世,囂張至極的他。
他們將來也會有屬於他們的生活。
離開了這座小島。
上岸以後,葉南依才知道,原來那個小島離貧民窟這麽近。
西郊碼頭最早就是在貧民窟,後來才換了位置的。
……
棠園。
舒鳶坐在單人沙發上,麵朝門口的位置,雙腿並攏,胳膊肘拄在膝蓋上,兩隻手十指相扣,祈禱著小葉子沒事。
她眼神時不時看向身側打橫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小包子趴在他身上,一大一小就這麽睡著。
舒鳶拿過一條毯子,蓋在小包子身上。
剛坐下,眼神不自覺地看向顧司睿的下半身,恐龍尾巴正好在這男人的襠.部。
舒鳶收回目光,繼續看著門口的方向。
偶爾側過頭,看著熟睡的一大一小。
看了一會兒,她又起身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了顧司睿身上。
顧司睿用手蹭了蹭鼻子,睜開眼,哈氣打到一半,就與麵前正在給他蓋毯子的女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