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平靜下來的眼神像隻狼崽子似的。
舒鳶抬眸對上,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又立即像隻忠犬似的,讓人看不出半點兒敵意。
江野聳了聳肩,從兜裏掏出糖,一臉真誠。
“要吃糖嗎?”
舒鳶搖搖頭,倒是葉南依把手一伸,攤開手心。
江野精準地將那根棒棒糖扔到女孩兒掌心裏。
葉南依撥開糖紙,將糖放進嘴裏,甜甜味道在口腔裏蔓延,蓋住了鼻尖的那抹血腥。
現在這家酒店是不能住了,等天亮以後,要換個安保係數高的小區,江野還得繼續留下來保護鳶姐和小包子的安全。
她總覺得有張無形的大網,正在一點點將她籠罩住。
……
另一邊,一棟歐式莊園別墅裏。
院外開滿玫瑰,屋內淩菲兒穿著一身雪紡睡裙,雙腿並攏地坐在白色的歐式沙發上。
今晚,就是淩舒鳶的死期。
“菲兒小姐,祝你得償所願。”女傭端著一盞燕窩呈上來。
淩菲兒美滋滋地接過,嘴角的笑容抑製不住。
淩舒鳶死了,到時候,她的計劃實施以後,她就能借厲北寒的手,攪起淩家的戰亂,這樣她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所以淩舒鳶,你可一定要死無葬身之地。
“菲,菲兒小姐……”一個手下戰戰兢兢的來報。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沒看菲兒小姐正在用宵夜嗎?”身旁的女傭責罵道。
“菲兒小姐,之前,之前派出去的人,沒,沒回來。”
“什麽?”淩菲兒吃燕窩的動作頓住,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僵住,“一個都沒回來嗎?”
光是看手下的表情,她就明白了。
“真是一群廢物!”她一茶盞扔出去,精致的陶瓷茶杯頃刻間摔得四分五裂,碎片四濺。
“好大的火氣。”一道好聽低沉的聲音響起。
語調上揚,帶著濃濃的不悅。
聽到這聲音,淩菲兒臉上的怒容立刻僵住,剛剛的神情也收斂了幾分,坐姿也隨即調整了一番。
“二,二哥……你怎麽來了?”
男人一身複古墨色西裝,領口和袖口處用暗紅色的金絲繡著玫瑰暗紋,貴氣逼人。
男人從左胸口的口袋裏拿出一條灰色手帕,好整以暇地擦拭了一下雙手,冷眼睨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
抬步緩緩走進大廳。
“淩家給你的榮華,看來你是不想要了?一條狗,還敢主人不在的時候咬人?”
男人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毫無溫度地看著淩菲兒。
聽到這話,淩菲兒的指甲不自覺地攥進肉裏。
“我要的人呢?不是說,兩個月嗎?自己算算,現在都跟過去多久了。”淩舒恒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像是嘮家常一樣,隻有在他身邊的人能感受到,一股低氣壓。
“二哥,你再給我點時間,很快……”淩菲兒垂著腦袋,剛下囂張跋扈的氣焰,頓時消失不見。
與剛才盛氣淩人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一旁的女傭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誰不知道淩二爺的脾氣,麵上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手段卻殘忍可怖。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好說話?”淩舒恒側頭看她,聲線好聽,卻帶著濃濃的空洞幽深。
讓人聽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我,我已經有辦法了,二哥,再給我兩天時間,我保證……”
“最後兩天。”
……
周末,葉南依打算陪雲爍去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