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話音落下許久,屋內也沒出來人。
“哈哈……你們稍等一會兒,我進去看看。”大叔邁著台階上去。
就在這時,木屋的門被人從裏麵推開。
一個穿著藍底白點唐裝的老人從裏麵出來,老人滿頭白發一絲不苟地綰在後麵,身上的衣服布料也極為普通。
即便臉上有些深深淺淺的皺紋,但依舊不難看出來,老人年輕時的風采。
“打哪兒來?”老太太蒼老的聲音透著股厚重沉澱的威嚴。
大叔像個翻譯官似的,看向葉南依他們,“龍婆問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龍婆好,我們是從帝都來的,聽聞這裏的‘毒蟲’專治疑難雜症,特意到此求醫。”
葉南依實話實說,帝都離這裏可不近,應該能看出他們的誠意。
聽到帝都兩個字,龍婆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厭嫌,淡淡地看了幾人一眼,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
“不送。”
說完便轉身回屋。
葉南依一愣,跟身邊的厲北寒對視了一眼。
從帝都來的,怎麽了嗎?
“龍婆,留步。”葉南依上前幾步。
龍婆腳步停住,卻沒有要回過頭的意思,“不必問了,請回吧。我是不會給帝都人瞧病的。”
“為什麽?您是對帝都的人有什麽誤會嗎?”
龍婆沒再說話,頭也不回地進了木屋。
木屋裏傳出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奇怪的是,並沒有在龍婆這裏看到那些黑色的小瓷瓶。
葉南依不甘心地上了幾節台階,卻被大叔攔住。
“姑娘實在抱歉了,我剛才忘記告訴你們了。龍婆有規矩,從不給帝都人醫治,吸.毒吸到家破人亡的也不管,所以還是請回吧。”
葉南依一頭霧水,“那……村子裏的其他人呢?我聽說這裏的村民大多都在灌養毒蟲……”
言外之意,除了龍婆這一家,還有沒有其他人家了?
“你們有所不知,這毒蟲雖然家家戶戶灌養,但是醫治手法,隻有龍婆會。龍婆說給誰治,就給誰治,其他人隻是負責灌養而已。”
誰家灌養的‘毒蟲’能與之匹配上,那賣蟲的錢,就歸誰家。村子裏的人都指望著龍婆的醫治手法賺錢,所以自然是龍婆說給誰看,就給誰看了。
“抱歉了,請回吧。”
葉南依還是不甘心,為什麽偏偏不給帝都人看病?
她焦急地皺起眉頭,心中的希望破滅了一半。
她不死心地還要繼續追問,身側的手卻就被厲北寒扣住了。
“既然如此,就別勉強了,走吧。”
“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她不能就這麽放棄醫治厲北寒的方法。
葉南依掙脫他的手,大步邁進屋子,就連門口的大叔也沒攔住。
屋內十分簡潔,其中的一間屋子裏躺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人緊閉雙目,身上瘦得皮包骨,臉色鐵青,露出來的肌膚慘白,胳膊上的血管處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吸.過毒的。
另一個女人臉色蠟黃,不知道是得了什麽病。
兩人安靜地躺在那,就見龍婆打開一個瓷瓶,將一隻藍白相間,渾身晶瑩剔透的小飛蟲,從男人耳朵裏放進去。
那小飛蟲有點兒像蜜蜂,卻比蜜蜂小很多,翅膀是透明的藍色,連半個指甲蓋大小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