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仍舊堅持道：“無需了。”</P>

沐玉晴嘴角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那笑容如同月下的仙蓮，既淡雅又冷冽：“此生契約，縱使紅塵離散，亦不可違。即便我與封韓解除了夫妻之名，此協議依舊有效，封家之人，仍有權在我身上取血以救封韓。”</P>

然而，此刻的玉清長老並未因此而欣慰，反而問道：“難道你對他之情，已然消磨殆儘？”</P>

沐玉晴坦然回應，語氣堅定：“非也，正因深愛，故願放手。他不願我伴其左右，我便不再糾纏；他不願我為妻，我便自請離去；他不願見我，我便退避三舍。”</P>

“如此犧牲，於你太過殘忍。”</P>

“這是我自願的選擇。”沐玉晴微微冷笑，“六年前，我會以此作為束縛他的枷鎖，告訴他，我願舍棄生命以護他周全，故他不能離我而去。然而，人會成長，觀念也會改變。”</P>

她看向玉清長老，眼中閃爍著洞察一切的光芒：“爺爺，我一直有個疑惑，六年來始終未能釋懷，能否請您解答？他是如何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順利將我送出國外，卻又一路暢通無阻呢？”</P>

玉清長老沉默片刻，未置可否，等於默認。</P>

“得了利益，便不能再扮演無辜的好人。”沐玉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中卻沒有絲毫暖意。“如今的封韓雖然修為精進，手腕高明，但在六年前，終究還是稚嫩了一些。您當年並非不知情，隻是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您所看重的，僅是那份以我生命守護封韓的協議，而非我這個孫媳。於是，封韓將我強行送往海外，並剝奪了我的歸國權利，您並未阻止，甚至對我求助視而不見。這一切，皆因您認為孫子的感受高於一切，不願因我而破壞祖孫間的親情。”</P>

如今的沐玉晴早已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輕易簽字的小女孩。她將協議退回給玉清長老，平靜地說：“爺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不明真相，卻依然盲目感激您。那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P>

聽到這番話，玉清長老略感驚訝地看著她，隨後點頭承認：“丫頭，你確實長大了。”</P>

沐玉晴嘴角上揚，這次的笑容中帶了幾分決絕：“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修煉了。”她朝玉清長老行了個禮，轉身離開，臉上笑容消失，隻剩下冷靜而堅定的目光。</P>

玉清長老身邊的封家管家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不禁低聲詢問：“老爺子，那這份協議……”</P>

玉清長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冷漠，他隨手拿起那份被沐玉晴“拋棄”的協議，語氣平淡地道：“收起來吧，找個合適的時機讓封韓自己瞧瞧，讓他自己做出選擇。”</P>

封管家皺眉道：“可是沐小姐說得沒錯，即便她與封韓離婚，這份協議自簽字之日起便無法撤銷。在關鍵時刻，她也無法拒絕履行協議中的義務。”</P>

“既然封韓那麼厭惡她，何不讓兩人就這樣和平分手呢？何必非要逼迫少爺麵對這個問題呢？”管家不解地問。</P>

“這丫頭，比起當年，可是厲害多了。”玉清長老再次評價沐玉晴的表現，眼中卻閃過一絲讚賞之意。“她已經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才會主動提出即使離婚也能繼續履行協議。她深知，我是否執行這份協議並不取決於她的意願，我來找她，也隻是例行公事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