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距除夕也是過了兩月,張珍也在不久前收拾東西去往了省試的路上。</P>
停在廊下,身旁的小廝卷起了竹簾一角,穗子吊在半空感受著風的冷冽。</P>
月池抱著暖手爐,神色淡然的看著不遠的小橋池塘。</P>
端著刻花鎏金茶具過來的邀月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月池的臉色,還以為她是在憂心張珍。</P>
將端盤放在小榻上,邀月拿了件大裘出來,走到月池身後為她披上。</P>
“廊下風大,小姐小心彆著涼了,小姐也放寬心些,此次省試張少爺肯定榜上有名。</P>
前些日子小姐訂做的那套茶具來了,小姐可要試試?”</P>
月池轉過頭把暖手爐塞到了邀月手中,目光一挑也是落在了茶具上。</P>
“既如此那我就去試試,你先不用伺候了,去歇歇,待會再來找我。”</P>
邀月眉眼彎彎抱著暖手爐行了個禮就去了一旁的偏房烤火。</P>
屋內還算暖和,褪了大裘,又把香爐點燃,月池這才坐在小榻上,就著另一個侍女端過來的手盆淨了淨手。</P>
望著氤氳的水汽,月池又不可避免的支著頭開始跑神。</P>
沒想到人間的日子過得還挺無聊的,那會陪她玩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P>
上個月的來信上,唐心去了敦煌,騎著駱駝看了莫高窟和大漠孤煙,還認識了一些外來西域的商販。</P>
算算日子她現在應該在去往那個樓蘭國了吧。</P>
金若蘭和金夫人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喜歡上去寺廟裡燒香了,常常一住幾個月,好久不回來。</P>
最近又因為省試開始,金寵和趙端也是忙的腳不沾地,經常夜不歸宿。</P>
反而就留下了月池一個人每天不知所雲的,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P>
“哎,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P>
月池拿著剛開的水就衝起了茶來,不多時清雅的茶香就漫溢在室內,混著那如萍水般的香氣串遊在空氣中。</P>
嘗了嘗,月池覺得還是沒有花茶香。</P>
“嗯,好香的茶,小姐可否賞一杯給在下呢?”</P>
聽著熟悉的聲音,月池猛的起身看去,滿眼都是驚喜。</P>
隻見紅綾一身男裝打扮,風度翩翩的對自己笑顏有加。</P>
“紅菱!你終於來啦。”</P>
月池提起裙擺,就衝出了門抱住了紅菱。</P>
紅菱拍了拍月池,也很高興她還沒有跟自己生疏。</P>
“哈哈,牡丹好久不見,你可還好?”</P>
月池拉著紅菱左右看了看,這才又親親熱熱的拉著她進屋去。</P>
“我還好,就是一個人待著無聊了些,不過還好你來了,也就有人陪我了。</P>
快來嘗嘗這個新茶,是我爹新得的呢。”</P>
紅菱看了一眼身後的敖溫,也是揚起嘴角走了進去。</P>
見把自己忽略徹底的月池,敖溫也是不自在的摸了摸臉,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有所下降了??</P>
沒有多想,敖溫也抬腳走了進去,看屋內精致華貴的裝潢,敖溫也是多看了兩眼。</P>
“哎?紅菱,他是。”</P>
“這個我等等給你說,敖溫,你先坐下吧。”</P>
三人捧著一杯熱茶嘗了一口,紅菱這才開始說了。</P>
“其實我不是人,是一條鯉魚精,那次回家是去躍龍門的,如今我已經是東海的一等大將了。</P>
封無可封龍王也是想著讓我來人間逛逛,好讓我鬆快鬆快。</P>
這位是南海小殿下敖溫,我們是在敖丙的婚宴上認識的。”</P>
說完,紅菱和敖溫也是暗暗打量起月池的臉色來。</P>
而月池也被他們看的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臉。</P>
“怎麼這樣看我?然後呢?”</P>
“你不怕?”</P>
紅菱有些意外,畢竟月池太淡定了,可她不知道,月池什麼沒見過,又不是真的金牡丹。</P>
“嗨,這不是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隻小貓嘛,結果她是貓妖,陪了我幾天後就去昆侖了。</P>
去的時候也不久,還沒給我寫過信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