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聽了這話，猛地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怒斥道：“混賬！我是這樣教你的？”</P>
東方啟玉被這一巴掌扇得臉偏向了一邊，眼角泛起淚意，嗔目道：“那你打死我吧！我就是混賬！你管不了我！我也不用你管！”</P>
東方啟玉撂完狠話之後，摔門而去，剛走出門卻見燕景瑜站在那裡。</P>
燕景瑜從東方啟玉質問他的傷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在了，聽到東方啟玉撂狠話，心道我來的不是時候了，思忖片刻便抬腿便準備離開。</P>
抬腿的刹那，她正好和東方啟玉撞了個麵。</P>
東方啟玉見到她收斂了幾分慍色，偏過頭捂著臉急衝衝地跑開了。</P>
東方既白看到東方啟玉眼角的淚就後悔了，重重歎了一口氣，走出門準備去追。</P>
剛跨出門，東方既白正好看到一個茜色的背影，瞧著很像燕景瑜。</P>
東方既白見東方啟玉已經沒了人影便打算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轉而前去追燕景瑜。</P>
東方既白追上前去，試探地喊了聲：“燕景瑜？”</P>
燕景瑜聞言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抬眸看向來人，眉頭舒展，點了點頭算作回應。</P>
東方既白遲疑一瞬，上前拉住她，輕聲問道：“怎麼來了又要走？天這樣冷，不如留下來吧？”</P>
燕景瑜抬眸用意味不明地眼神打量了他一瞬，“剛看到殿下鬨性子跑開，我以為我來得不是時候就準備離開了。”</P>
東方既白伸手把她凍得生涼的雙手揣在手心，關切道：“不會，既然來先待會兒再走。走吧，這裡風大。”</P>
他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進了書房，轉手把門合上了。</P>
燕景瑜抽出自己手，神色有些冷淡，找了個緊挨炭盆的位置坐下，伸出手在炭火上方烤著。</P>
東方既白仔細打量了一下了一下她的神色，斟酌著用詞問道：“你怎麼了？心情不好？”</P>
話音飄了過去，淹沒在炭火的劈啪聲中……</P>
東方既白挨著她坐了下來，靜靜坐在那裡看了她好久。</P>
見她始終不願說話，走到書桌邊畫了一隻猴麵兒狗，旁邊附帶一句話‘再不說話，我就要狗叫了，汪汪’。</P>
東方既白寫完把圖紙遞給她。</P>
燕景瑜接過圖紙一看猛地笑了出來，抬眸看向他，笑罵道：“無聊！”</P>
東方既白坐了過去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溫聲細語勸慰道。“彆不高興了，嗯？莫不是啟玉惹你了？我替他向你說聲抱歉，他嘴上凶些，但沒什麼壞心思……”</P>
燕景瑜順勢倚靠在他的雙膝上，打斷了他的話，“小殿下並未說什麼話招我。”</P>
東方既白低頭看著她，追問道：“那是怎麼了？”</P>
燕景瑜蹙了蹙眉，長歎了一口氣：“還記得我與你同去荒城的事麼？”</P>
東方既白點頭應道：“記得，怎麼了？”</P>
“與你同行是我臨時起意，可剛離開京都沒兩天，就遇到了刺殺，你還記得吧？”燕景瑜語氣懨懨道。</P>
聽完她這麼說，東方既白立馬有所猜測，“所以，有人背叛了你，泄露了你的行蹤？”</P>
燕景瑜點點頭，反問道：“如果是你呢？你會怎麼做？”</P>
“如果他的背叛沒傷到我身邊人，我就當吃個虧長個心眼，把他趕出去就算了；要是傷到我在意的人了，我也願意做個冷冰冰的劊子手，就像對待錢鉞一樣。</P>
人心易變，沒人能一直對一個人保持忠誠，何況我信任他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外乎此。”東方既白仔細想了想才回答道。</P>
燕景瑜聽完猛地伸手圈住了他的雙膝，神情懨懨，將頭靠到他膝頭，有氣無力道：“嗯。”</P>
她應完聲，便合上雙目仿佛累極了一般癱著。</P>
東方既白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要是乏了，到那邊的榻上歇會兒吧？”</P>
燕景瑜搖搖頭，沒再說話，靜靜靠在膝上，不知多久便不小心睡著了。</P>
一陣均勻地呼吸聲傳來，將東方既白從遐思驚醒了。</P>
東方既白低頭看她睡得正香，擔心她睡得不舒服便輕輕扶住她，然後打橫抱到一旁的榻上。</P>
又擔心她會冷，他又小心翼翼把炭盆搬了過來，放在床邊。</P>
東方既白則拿了一本書，坐在榻邊的矮凳上一邊烤火看書一邊守著她。</P>
外麵的風消停了一會兒，本就陰沉沉的天氣又黑了兩分。</P>
燕景瑜睡著睡著突然驚醒了，抬眸一看床邊的男人正捧著書看得認真，一時沒敢出聲打擾，雙目盯著他漸漸失神，心裡感慨道怎麼世上會有心腸這樣軟的人。</P>
光線有些暗，看書看得眼睛有些難受，東方既白揉了一下眼睛站起身來，把書放在一邊，猝不及防對上燕景瑜清亮的眸子。</P>
東方既白瞬間染上喜色，走了過去，柔聲問道：“醒啦！”</P>
燕景瑜伸麵色不改，伸出手指勾了勾，東方既白見狀再靠近了幾分。</P>
燕景瑜猛地伸手拽住他的衣襟，突然的動作讓他上半身猛地壓了下來。</P>
幸虧他反應及時，雙手撐在她身側沒壓到她。</P>
東方既白目露疑惑道：“怎麼了？”</P>
燕景瑜沒說話，兩眼發直地盯著他看，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手往下放在他心口問道：“疼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