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秋饒有興致地解答起來，“蠱毒唄，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皇宮裡的陰司玩意兒。應該是月份大的時候，母體中了蠱，所以她才能活下來。</P>

要是月份小一些可能早就胎死腹中了。不過母體嘛，估摸著熬了沒幾年就……”壬秋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就立馬止住了。</P>

東方既白追問道：“那為什麼現在發作了？不應該早就發作的麼？”</P>

壬秋想了一下，搖搖頭，“老夫哪知道，老夫研究不多，不過要是下蠱人有意用母蠱催發，就會發作。其他原因我就不知道了。”</P>

“回頭你回空穀一趟，和師傅說一聲，順便看看蠱經。我之前嫌惡心，沒去看。”</P>

壬秋歪著嘴道：“哼，老夫也嫌惡心，不想看。”</P>

東方既白一語拿捏，“下次遇到了，你要是束手無策怎麼辦？”</P>

壬秋認命道：“看看看，真命苦，那玩意多惡心啊！”</P>

東方既白沒再說什麼了，轉頭看向燕景瑜，想起她說在燕王宮裡沒有母妃那幾年她過得極為艱難，突然覺得她是個沒人疼的小可憐，想來她那副老把人拒之千裡之外的樣子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吧。</P>

痛苦讓這一刻鐘在此時竟變得格外漫長，她的額頭也跟著時間推移漫出了許多冷汗出來。</P>

東方既白低頭親了一下她的手，又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便抬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眉頭蹙得成了一座小山。</P>

好一會兒，壬秋才把她的腳從直筒中抽了出來，“好了，你給她擦擦吧。老夫收拾收拾走了，不打擾你們膩膩歪歪了。”</P>

東方既白聞言起了身，看向她那隻腳，她腳上仍在滲血，看著像受了刑一般。</P>

東方既白拿了布巾沾乾汙血，取了止血散倒在她的腳上，再用布條把腳纏上，給她把襪子套上才作罷。</P>

壬秋也收拾好了，爽朗一笑：“好小子，走了啊，老夫等著喝你喜酒。”壬秋說完快速離開，給兩人騰出空間。</P>

“感覺怎麼樣？”東方既白關切道。</P>

“沒事了，已經不疼了。”燕景瑜蒼白著臉，微笑著回答道。</P>

東方既白點了點頭，拿了杯水給她漱口，又拿了痰盂接住她吐出來的血水，如此往複幾遍才停下來。</P>

緊接著他拿了帕子給她擦嘴，收拾好了，把帶血水的盆和痰盂一起給了門口的侍衛，轉頭又吩咐人去打熱水，又拿火鉗撥弄了一下炭火，才挨著矮凳坐下。</P>

“流了好多血，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兩分血色都褪了個乾淨。”東方既白心疼地看著她，小聲喃喃道。</P>

燕景瑜伸手撫平他蹙起的眉頭，安撫道：“彆皺眉了，怪醜的。”</P>

東方既白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都是黑烏鴉了，誰關心烏鴉皺不皺眉啊？”</P>

燕景瑜起身捧起他的臉，鄭重道：“我關心。”</P>

東方既白聞言側著頭用臉頰蹭她的手心，像一隻乖巧的大狗狗一樣。</P>

良久，東方既白才發出一聲鼻音道：“嗯！”</P>

“我餓了，殿下能不能賞頓飯吃？”燕景瑜坐了起來，居高臨下，低頭笑問道。</P>

“嗯~怎麼還叫殿下？怪生疏的。”東方既白不滿地揉了一下她的手道。</P>

燕景瑜彎下腰，低頭在他耳邊吐息道：“那叫什麼？哥哥~還是既白？嗯~”</P>

東方既白用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害羞道：“太羞恥了。”</P>

埋頭了一會兒，東方既白似乎也不大服輸，抬頭附在她耳邊蠱惑道：“那我叫你含溶，還是景瑜~嗯~你不如叫我老公吧？成不成？”</P>

燕景瑜狐疑一笑道：“隨便你怎麼稱呼，不過——何謂老公？”</P>

東方既白一臉正色道：“我們那個世界都這麼叫自己心上人的，你叫我老公，我叫你老婆~”</P>

“真的麼？老公~”燕景瑜帶著蠱惑人心的聲線壓著嗓子輕喚了一聲。</P>

東方既白聽得心尖一顫，仿佛有電流在身體裡流竄一般，麵上的喜色怎麼也壓不住，輕聲應了一句：“嗯~老婆！”</P>

燕景瑜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輕笑一聲道：“那，老公能賞我一頓飯吃麼？你老婆快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