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以為是顧見臣之前給她下情毒的事讓她有了心裡陰影，見她哭著不能自已伸手抱緊了她，無聲地輕拍她的後背算作安撫。</P>

若不是夢境帶來的真實感太過強烈，她也不會如此，但夢裡的自己乾得混賬事，讓他也沒法輕飄飄說一句夢都是假的。</P>

浮生若夢，他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己遇到的有些事究竟是真是假。</P>

假如他過往六十多年隻是一場夢，那麼這樣的夢境也太過真實，真實得他到現在也無法釋懷。</P>

所以，當燕景瑜哭訴的時候，他很能理解夢帶給她的恐懼和不安，甚至能夠夠共情到她難過的點。</P>

更知她內心要強，連心疼都不敢顯露太多，唯恐她就此沉寂，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P>

燕景瑜卻在這時，在他肩頭狠狠用力一咬，雖隔著衣服，卻已破皮流血了。</P>

東方既白生生忍住了疼痛，溫聲安慰道:“可能另一個地方的你真的遭遇了這些，但慶幸的是現在的你安然無恙。</P>

假如你真的遭遇了這種事情，我也不會因為這個不要你，嫌棄你。</P>

我替你夢中見到的我道歉，是我混帳，你不要放在心上。”</P>

燕景瑜意外又驚喜，心頭一震，仿佛被用力敲擊的鼓麵咚咚響了一聲，話語一停，可鼓麵仍有餘顫。</P>

彆人知道儔侶做了噩夢會說那是假的，可他說，他說替夢裡的自己道歉。</P>

燕景瑜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似乎不太敢相信地抬頭望向他，試探式地確認道:“真的？”</P>

東方既白鄭重道:“真的，我以魂靈起誓，若有半分假話，便叫我靈魂寂滅。”</P>

燕景瑜心中微動靠在他懷裡，知他愛潔卻還是故意把眼淚都蹭在他衣襟上，抬頭問道:“這樣呢？我把眼淚都蹭你衣服上了。”</P>

東方既白內心絲毫不在意，低頭用溫柔關切的目光注視著她，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柔聲安慰道:“沒關係，彆哭了，眼睛都腫了，傻老婆~”</P>

燕景瑜垂下眸子，羞怯地將話鋒一轉道:“你有沒有藥膏？”</P>

東方既白沒有說有還是沒有，而是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了一盒紅玉膏遞給她。</P>

燕景瑜接過藥膏，快速把他衣服拉開上藥，再替他整理好。</P>

東方既白這才明白，原來是要給自己上藥。</P>

隨後，燕景瑜下床收拾了一下自己，坐到梳妝台邊，倒了一杯水飲下，潤了潤嘶啞的嗓子，開口喚道:“東方既白！”</P>

坐在床邊發呆的東方既白聽到她的聲音，收斂心神，走到梳妝台邊，在她麵前蹲下，看她眼角掛著淚，伸手擦了去，輕聲問道:“怎麼又哭了？”</P>

燕景瑜神情忸怩，聲音喑啞道:“都怪夢太真實，我不是故意這樣的。”</P>

東方既白半起身抱住她，安撫道:“沒關係，不哭了。”</P>

燕景瑜又重複了一遍:“我是個笨蛋。”</P>

東方既白啞笑道:“我是傻子，你是笨蛋，我們是半斤對八兩，天生一對。”</P>

燕景瑜在他肩上蹭了一下，撒嬌道:“嗯。老公~我餓了，我要喝你熬的粥。”</P>

“好，我去給熬粥。”</P>

他起身要走的時候，燕景瑜又拉住了他的袖子，低聲道:“我還沒洗漱，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P>

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紅腫的眼睛。</P>

“好，你等我。我熬完粥回來再給你備水洗漱，你洗完就能直接吃了。”</P>

燕景瑜喉間低應了一聲道:“好。”</P>

東方既白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柔聲道:“老婆~等我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