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偏頭看向她，詢問道:“怎麼了？”</P>

燕景瑜調侃道:“你這弟弟似乎很愛哭？”</P>

“ 是挺愛哭的。”</P>

燕景瑜壓低聲音問道:“那你呢，老公~”</P>

東方既白扭捏了一下才回答，“愛。”</P>

燕景瑜玩笑道:“哭哥泣弟。”</P>

東方既白試圖挽尊，直接道:“東方家的人都愛哭，並不隻我們兄弟才這樣。”</P>

燕景瑜追問道:“真的？”</P>

東方既白微微頷首算作應答。</P>

正以為她沒話要說的時候，燕景瑜又開口問道:“那你為什麼哭？”</P>

這話問得突兀，讓他低頭沉默了好久，沉默到她以為不會作出回答。</P>

“不想說可以不說。”</P>

東方既白眼睛微紅，歎息道:“不是不想說，一時陷入回憶罷了。”</P>

燕景瑜伸手牽住他的手，無聲地給予安慰。</P>

他抬眸看向她，一滴清淚快速滑過臉頰，不知最後滴落在何處。</P>

燕景瑜有些後悔問這個問題了，眉頭沒忍住皺了皺，安慰道:“彆難過。</P>

她心頭有千言萬語，可話到了嘴邊卻也隻剩這乾巴巴的三個字。</P>

東方既白露出釋然一笑，回答道:“為親人，期待全部落空，回憶痛苦折磨，遺憾難以忘懷，年年歲歲侵擾，久病成疾，藥石無醫。”</P>

字字句句敲在她的心坎裡，讓她一瞬間遍體生寒，嘴唇顫抖著微張，卻吐不出半個字來。</P>

東方既白輕輕晃了一下她的手，微笑道:“怎麼了？”</P>

燕景瑜生咽了一口涼氣，搖頭示意她沒事。</P>

東方既白解釋道:“或許對彆人來說沒什麼，但我太在乎了，所以堪不破。心境便一直有缺，無法再進一步。”</P>

燕景瑜順應他的話接了一句:“難怪見你真元如此渾厚卻境界滯留，原來是這樣。”</P>

東方既白鬆開她的手，淡淡應了一句:“嗯！”</P>

燕景瑜把手收了回來，各自安靜再沒說一句話。</P>

大殿的人也越來越多，東方既白因為不大高興，一時深陷回憶。</P>

其他人看到時他這目光呆滯的樣子認為是他故意臭著個臉，自然不會湊上來自找沒趣。</P>

旁邊的燕景瑜本來就喜歡冷著臉，其他人也不大靠近她。</P>

東方啟玉就在這時候回來了。</P>

在場的空位基本坐滿了，再過了一會兒，東方暃才牽仍臭著臉的蘇清顏來了。</P>

帝妃二人坐下後，眾人行了禮然後又被叫免禮。</P>

等所有人再次坐下，東方暃對劉公公使了一個眼神。</P>

劉公公立馬高呼一聲:“開宴！”</P>

話音一落，許多著紅色穿花百蝶裙的宮娥托著杯盤銀盞，蓮步微移，緩緩行至桌前，將手中之物放下，又行禮退下。</P>

很快又來了另一波宮娥放置佳肴美酒，如此重複，直到每個人的桌案上都被美食珍饈擺滿了才停下。</P>

東方既白倒了一杯酒擱在一邊，抬眸看向東方暃和蘇清顏，正好他們也在看著他。</P>

隻是他們這一臉愧疚是怎麼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