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指出疑點:“孫以山是否認得死者?”</P>
衙長回話道:“孫以山不認得死者。</P>
微臣問了梅城許多人,他們甚至都沒見過死者。”</P>
東方既白眉頭微蹙,凝聲道:“屍身在何處?”</P>
衙長忙應道:“殿下隨我來。”</P>
東方既白等人隨衙長移步前往驗屍房。</P>
驗屍房的仵作見人過來,趕忙跪地行禮。</P>
東方既白道:“起來吧。”</P>
仵作趕忙起身,機靈地把蓋在屍身上的白布掀開。</P>
因著天氣冷,屍體並無太大異味。</P>
東方既白瞧了幾眼沒發覺有什麼很明顯異狀,於是轉頭對蕭萬頃等人吩咐道:“去拿手套和針線過來。”</P>
蕭萬頃不知道他要針線做什麼,怕又挨他批評,乾脆閉緊了嘴巴。</P>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再被罰去壬秋那裡晾曬藥材了。</P>
他和壬秋簡直五行犯衝,關鍵他還打不過壬秋,就挺鬱悶的。</P>
東方既白交代完他們則暫時退出驗屍房,從袖中摸出一盒銀針出來,給自己刺了幾針,封了自己的嗅覺。</P>
燕景瑜看他取了針,詢問道:“看出什麼了?”</P>
東方既白反問道:“先說說你的看法。”</P>
燕景瑜不緊不慢道:“身上無明顯外傷,排除與人爭鬥的可能。</P>
衣裳用料廉價,指尖有厚繭,形容枯瘦,想來家境貧寒,排除斂財殺人的可能。</P>
衣裳整潔,可能有人給死者更換過衣裳。</P>
出現突然,身份不詳,想來當是有人殺人拋屍。</P>
但死者麵容無傷,排除凶手想隱瞞死者身份的可能。”</P>
東方既白目露讚賞地看著她,等她說完,點頭誇讚道:“所言不差,與我所想一致無二。”</P>
燕景瑜追問道:“沒有什麼要補充的?”</P>
東方既白解釋道:“死因不詳,身份成謎,不好下定論。”</P>
衙長聽完,附和道:“確實如此。”</P>
東方既白又道:“等進一步驗了屍,再作計較。”</P>
正說著,蕭萬頃等人將東西拿了過來。</P>
“主子,東西都在這裡了!”</P>
東方既白將袖子折了挽起,從蕭萬頃手裡拿了手套戴上,又看向仵作道:“有匕首麼?”</P>
仵作連連搖頭道:“小人並無匕首。”</P>
東方既白隻好從懷裡拿一支筷子劍出來,當作手術刀用。</P>
東方既白拿著筷子劍破開了屍體的腹部。</P>
腥臭發黑且夾雜著些許冰沙的屍液從中湧出,順著豁口一路流到白布和地上,偶有幾許沾到了東方既白的鞋靴上。</P>
東方既白眉頭皺得老高,隻是還得硬著頭皮驗下去。</P>
其他人則或皺眉掩鼻,或站遠了幾分避開。</P>
待屍液流儘,破開胃部一看,隻能粗淺看出裡麵未被完全消化且已泛黑的肉碎。</P>
東方既白拈起一塊較大的肉碎,在指尖撚開,肉質鬆散難辨。</P>
東方既白拿著那塊肉,對仵作道:“你過來聞聞是什麼味?”</P>
仵作一臉為難地靠近,鬆開捏著鼻子的手,輕輕一聞,隻覺得天靈蓋都飛出體外。</P>
仵作聞完,趕緊走開了,隔著幾步遠答道:“太臭了,聞不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