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軒到了茶樓門口直接推門而入,反手關上門後,大步走到他對麵前一屁股坐下,然後歉聲道:“弟弟,不介意為兄直接就坐吧?”</P>
東方既白眼皮都未抬一下,淡聲道:“無妨。”</P>
蘇晨軒假模假樣看了一眼爐子上沸水,假笑道:“不如為兄給你泡杯茶?”</P>
東方既白並未搭話,隻是伸手作出請便的姿態。</P>
蘇晨軒取了茶,隨意扔進杯子裡,然後拿起手爐直接把沸水倒進去,加蓋悶了一會,將洗茶水倒在茶桌上,又取爐子上的沸水注滿,然後取了個空杯倒了一杯茶。</P>
東方既白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他直接將沸水注入茶杯中的時候微蹙了一下眉頭。</P>
可惜了這好茶。</P>
蘇晨軒拿起那杯茶對東方既白笑道:“請!”</P>
東方既白伸出雙手欲接,蘇晨軒卻故意將茶杯往他手上一懟。</P>
滾燙的茶湯瞬間燙得他下意識縮回了手,而茶杯也被摔在了茶桌上。</P>
東方既白蹙眉忍著疼,掏出帕子將手上的水珠拭去,可手背已然見紅,時時刻刻,不間斷地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P>
蘇晨軒很是浮誇地說道:“你瞧為兄這笨手笨腳的。”</P>
蘇晨軒說罷,將摔在桌上的杯子扶正,重新倒了一杯熱茶,漫不經心道:“為兄重新再倒,就當賠罪了。”</P>
東方既白忍著怒火道:“不必,有話直說。”</P>
蘇晨軒放下手爐,冷笑道:“這就露了原形?為兄可還沒玩夠呢。”</P>
東方既白抬眸看向他,反問道:“你待如何?”</P>
蘇晨軒玩味道:“這爐上的沸水要是全澆在你的頭上,那應該會很好看吧?”</P>
東方既白從容不迫道:“大楚律法,傷害他人,損人發膚,鞭笞三十,罰苦役三年。”</P>
蘇晨軒冷笑道:“你拿大楚律法壓我?”</P>
蘇晨軒站起身走到他麵前,伸手攥緊他的手,用大拇指用力碾他的傷處,疾言令色道:“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多想將你生吞活剝了?</P>
你當年為何要上擂台?啊?你說啊!</P>
你一出生就是皇子,你很缺加官進爵的機會麼?你來四方樓做什麼?”</P>
蘇晨軒深吸了一口氣,幾乎算得上是在咆哮:“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說的那些話,整個上京都把我當成臭蟲。</P>
當初我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成了魁首,就一點點,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撈著芝麻小官當當。</P>
我願望不多,也不貪心,就想撈個小官當。</P>
整個蘇家,就我,就我這個年紀了還一事無成!就我沒有官身!</P>
你知道他們背地裡都怎麼說我的麼?</P>
你難道沒有錯麼?</P>
他們提起你,都說你寬宏大量,提及我,就是臭蟲!</P>
你為什麼要和我搶?你為什麼要站出來?”</P>
東方既白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對他拱手一拜道:“本殿不該插手四方樓的擂台賽,對不住。”</P>
蘇晨軒冷哼了一聲,身形微顫著往後倒退了一步,失聲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一句對不住就能消弭了你給我帶來的傷害?</P>
東方既白,這事沒完,走著瞧!”</P>
蘇晨軒說完便摔門而去。</P>
東方既白起身盯著那個在茶桌上亂滾的茶杯出神,然後滿臉複雜地走出了茶樓。</P>
他將自己鎖進了臨水閣,還設了法陣不許他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