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才是誤傳，老夫的意思是三皇子是可塑之大材，非能之大。</P>

論作錦繡文章，其不如禦政大人趙德柱;論勇毅不如驃騎大將軍宋燕回;論智計不如顧家前家主顧錦源;論禮儀不如建禮大人段成風，論……”</P>

整個四方樓從聽到他的聲音開始便自發的安靜下來，待聽他說完東方既白不如什麼什麼的時候，各自與同伴低語交談了起來。</P>

沈藉舟說完幾大不如之後，清了清嗓子，繼續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雖三皇子有諸多不及，但兼而有之，甚是難得，是而老夫愛之，惜之。</P>

若非身份使然，老夫倒有意授其衣缽。”</P>

有人聽完開口問道:“敢問先生那幾位大人又差在何處？”</P>

沈藉舟爽朗一笑道:“問得好，趙大人文采過人，但迂腐刻板不知變通;宋將軍武藝超群，但疏禮儀;顧家主權奇智量，但便侫善柔;段大人禮儀成家，但乏果決……”</P>

沈藉舟說完便作揖一拜，緩緩下了高台。</P>

沈藉舟行至門口，正好看見東方既白從馬車上下來。</P>

東方既白看到沈藉舟，趕忙上前行禮:“老師安康。”</P>

沈藉舟伸手一扶，會心一笑:“方才在裡麵提起殿下，沒想到殿下便來了，可見不能在背後說人。”</P>

沈藉舟說完就要給他行禮，卻被東方既白攔住，“老師，不必拘禮。”</P>

沈藉舟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吧，老夫先走了。”</P>

東方既白對著沈藉舟躬身一拜道:“送老師！”</P>

待沈藉舟上了馬車，東方既白才起身進了四方樓。</P>

東方既白一步步直奔擂台，登上擂台後對著四方各作揖一拜道:“本殿上台是為前些年一樁舊過自省。</P>

當年蘇家公子蘇晨軒因本殿的過失而錯失魁首，本殿在此同他說句抱歉，也同諸位學子說句抱歉。</P>

本殿不該私自插手四方樓擂台賽事宜，一來有失公允，二來害人錯失淩雲路，三來辜負諸位學子經年苦學。</P>

但，本殿現在依舊認為治國當文武兼重，文可治國，武能安邦，如同人之左膀右臂，缺一不可。</P>

因而在此仍駁蘇公子重文輕武一論。</P>

為保四方樓擂台賽公允，本殿將永不踏足四方樓。</P>

望諸位學子謹言慎行，恪守絜矩之道，興我大楚！”</P>

東方既白說完，再次對著四周各拜了一下，隨後飄然下台。</P>

四處聽了這話，議論紛紛……</P>

燕景瑜倚在窗邊將一切收入眼底，眼神放肆地打量著東方既白如同亭亭勁鬆的身姿，也認真傾聽他染磁的空穀音吐出來的字字句句。</P>

當他轉身下台的時候，燕景瑜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P>

東方既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的時候，燕景瑜伸手摸著小猴的頭，低笑道:“小猴啊小猴，還是你眼光好，尋了個這樣容貌品行出眾的人當儔侶。”</P>

燕景瑜將小猴的前爪高高舉起，左右打量著小猴那對像葡萄一樣溜圓的黑眼，打趣道:“真乖，一會給你買個彩球玩兒。”</P>

離開四方樓後，燕景瑜抱著小猴一路前往市集，買了一大堆的球。</P>

最後趙恒逸的胳膊上已經沒處掛包袱了，燕景瑜才停止這種報複性消費。</P>

到府門口的時候，燕景瑜見顧見臣站在那裡，自覺晦氣地移開眼，下意識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