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聽得雲裡霧裡，以為她想趁機撲倒自己，出人意料地說了一句:“你不會是說生孩子這件事吧？”</P>

燕景瑜小臉一紅，小聲嘟囔道:“誰說哪個了？”</P>

燕景瑜怕他誤會，抬起頭搖了一下，“反正不是，你彆瞎猜了。”</P>

“嗯，還玩麼？”</P>

“玩，難不成你要食言？”</P>

言語間，東方既白再次調轉了馬頭，直奔遺孤堂而去。</P>

路過糖水鋪子的時候，東方既白順手買了一些果脯和糖糕，準備一會兒分給遺孤堂的小孩兒。</P>

結果半路上燕景瑜便打開吃了不少，還嘴硬說自己也是孩子。</P>

邁入遺孤堂後，東方既白和裡麵的老者打了個招呼，又將零嘴分給了幾個孩子，讓他們帶著燕景瑜玩跳百索。</P>

東方既白則坐在一旁和聾啞老人用手比劃著交流，大概是同齡人更有話題可聊，沒一會兒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P>

那些老人中也有不少釣魚愛好者，興衝衝地和他比劃著說自己都釣到過多大的魚。</P>

還有誰打窩沒挑好天氣，剛把食撒下去，天就下了大雨，河裡漲了水，把魚食都衝到了河流的下遊，白喂了野魚。</P>

燕景瑜和孩子們互相輪著玩百索。</P>

一個孩子跳完，又和下一個孩子交班去搖那根大粗繩，嘴裡把剛剛孩子念過的童謠複述了一遍。</P>

“一根繩，兩人搖；搖下來，像小船；搖上去，像座橋；你來搖，我來跳，花兒紅，鳥兒叫；單腳跳，雙腳跳，腳步輕，唱歌謠……”</P>

東方既白和聾啞老人比劃得手都出了殘影。</P>

他們問自己帶來的是什麼人。</P>

東方既白比劃道，那是我的媳婦兒。</P>

聾啞老人露出一臉我懂得，然後對著燕景瑜豎了一個大拇指，又對著東方既白豎了個大拇指，隨後又指了指自己眼睛和嘴巴，然後再次豎了個大拇指。</P>

意思是你的媳婦兒和你真登對，你有眼光，你的媳婦兒生得也漂亮。</P>

東方既白點頭應下，又指了下燕景瑜，然後用手掌朝下比劃了一下，又很快握成拳，然後抬高雙手做了擺手的動作，再雙手捧花，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P>

意思是我媳婦兒想和孩子們玩，我就帶她過來了。</P>

老人比劃了一同道，喜歡小孩就和她生一個，你們年輕有力好帶孩子。</P>

不像我們老了，孩子跑得快了就追不上了。</P>

你看那個，就那個紮兩條小辮子的混小子用我的新鞋裝小魚小蝦，我想教訓他，結果他跑得到快。</P>

我是老咯，追不上咯。</P>

東方既白隻能點點頭，安慰道，孩子大了就懂事了。</P>

東方既白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腳，又看了一眼燕景瑜，心下微暖。</P>

小貓說得對，六十六歲還會再來，但十六歲卻是旁人求不來的。</P>

此生能遇上她，確實是幸事。</P>

燕景瑜和孩子們玩得儘興了，被孩子纏著要仙子陪著吃飯。</P>

東方既白同樣被老人熱情邀請。</P>

最後兩人同遺孤堂的老人孩子一起吃了一頓午飯，才離開。</P>

回去的路上，燕景瑜看到他臉上一直掛著一抹輕鬆自在的笑意，問道:“方才同阿翁們說了什麼，這麼高興？”</P>

“阿翁同我說他們釣魚的趣事，還互相比劃著說自己釣了多大的魚呢。</P>

我也喜歡釣魚，這不就多聊了幾句。</P>

算起來我和他們是同輩，話自然也就多了，像多了幾個故友，難得高興一下。”東方既白喜滋滋地說道。</P>

燕景瑜一聽，很快想出了些新的主意，漸漸思緒便飄遠了。</P>

東方既白見自己說完她不僅沒太大反應，還明顯可見地走神了，笑著打趣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P>

燕景瑜聽到聲音回了神，明明在想要送魚竿的事，卻胡謅了句:“在想昨晚做的夢。”</P>

“什麼夢？”</P>

“我夢中見到了兩個哥哥。”</P>

“兩個我？”</P>

“嗯。”</P>

東方既白聽完沉默了，笑容也直接從臉上消逝了。</P>

燕景瑜明顯察覺到他在不高興，惡趣味地說了一句:“兩個哥哥一個穿白衣，一個穿黑衣，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穿白衣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