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最後時刻，他滿腔的不甘和憤恨，痛罵不已，“內奸！走狗！吃裡扒外……”

噗！

血雨灑下。

羅家老祖，卒！

兩兄弟表情自然，心中卻是不屑。

當走狗。

當場開席。

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你們幾個去！”

嶽明資曆最老，當即分配了任務，“我留點人跟著老祖……”

“不用。”

顧寒淡淡道：“全都去，然後去找我彙合。”

“是……”

嶽明越發尷尬。

以顧寒現在的實力，自在境不出，誰都傷不了他，自在境出手，他們就算留下，也不頂什麼事。

“記住。”

顧寒叮囑道：“那些資源。”

“放心！”

嶽明當即保證，“全都給老祖帶回來！”

他已是隱隱知道了，這是顧寒的小癖好，似乎天生喜歡這些東西。

“帶不走的呢？”

顧寒反問了一句。

“啊？”

嶽明一愣，“帶不走的……就帶不走唄……”

“錯了。”

顧寒搖搖頭，不斷向眾人灌輸自己的理念，“帶不走的，你們當場吃了！”

眾人：……

好像……有點道理？

不能浪費啊！

他們還沒意識到，顧寒極其鮮明的行事風格，已是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他們。

“山高水遠！”

“後會有期！”

兩兄弟暗暗鬆了口氣，向顧寒拱手辭行。

“讓你們的族人去。”

顧寒想了想，“你們倆留下，給我帶路。”

兩兄弟：……

完了！

甩不脫了！

顧寒也不理他們，又是看向顧天身邊的魔影，與十數年前相比，這魔影凶悍了太多太多，而且又多了兩個！

“吼！”

見顧寒盯著他們。

三道魔影咆哮一聲，眼中滿是不甘和怨毒，直接盯上了顧寒的胳膊和大腿。

在它們眼中，先前那些人都是血食和玩物，隻是卻被顧寒殺得連根毛都不剩下，自然大為不滿。

轟！

隨即。

顧天大手一揮，直接將它們震散，隻是眨眼間便又恢複了過來。

如此反複數次。

那魔影才稍稍老實了一點。

“千夜。”

顧寒憂心忡忡，“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知道。”

從來到這裡的那一刻，千夜就在暗暗觀察顧天，自然得出了結論，“它們……其實也是顧天！”

“什麼！”

“準確地說。”

千夜解釋道：“它們是顧天純粹魔性的那一麵！你應該有所了解，魔的種類不同，修行方式也不同！真魔之道，就是要滅絕人性，就是要不斷在殺戮和嗜血中成長！可因為你的緣故，顧天……顯然不會這麼做。”

“本君猜測。”

“那日裡他吸收的，應該是一塊古魔血肉！”

“也正因此，他實力大漲，魔性也大漲，故而才將那一縷魔性斬了出來，化作了這些魔影！”

“所以說。”

他歎了口氣，“這些魔影不論被打散多少次，總是能重新凝聚，隻因為它們其實就是顧天自己，顧天不死，魔影自然不滅！”

顧寒沒說話。

這些魔影的輪廓，的確和顧天一模一樣。

片刻之後，他憂心忡忡道：“如果這些魔影繼續變多……”

“魔影，便是魔性！”

千夜自然明白他想問什麼，又道：“魔性加重，他受到的反噬會越來越強！隻不過麼……對他而言，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

“不錯，自他斬出魔性的那一刻起，他走的其實便不是真魔之路了。”

“那是什麼？”

意識空間內，千夜摩挲著那枚金印，語氣有些複雜，“他走的，是金印內記載的最難，也是最強的一條路！”

“什麼路？”

“萬魔之主！”

千夜感慨道：“扛不住反噬，魔性歸一，他最後的人性和理智也會喪失，那時候的他，就是真魔顧天！”

“若是扛得住。”

“他便是萬魔共主！一聲令下，萬魔朝拜。”

“那時候的他……”

“就是魔主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