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鑒定結果看了又看,興奮之情難以言表!
她伸手抱住燕歸,激動地喊道:爸!
擱在他肩膀上的臉,熱淚盈眶。
她也是有爸爸的人了,終於不再是孤兒!
眼淚流得止不住。
從小隻有師父的她,每每和師父行走在街道上,特彆羨慕其他的小孩子被爸爸拉一隻手,被媽媽牽一隻手。
她能羨慕地盯著人家看很久,羨慕得淚眼汪汪。
後來師父就很少讓她上街了。
燕歸唇角微動,似是不適應這個新鮮的稱呼,也不適應如此親昵的擁抱方式。
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起,抱住她,嘴唇張了張,慢一拍才重重應了聲,嗯!
祁夢抱了他很久,才鬆開。
燕歸低眸看她的臉,抬手去幫她揩眼淚。
祁夢看到他食指左右兩側有繭子。
這地方的繭隻有長年握槍的人才會有。
她腦子嗡地一下炸開花,沒忍住問:爸,您是做什麼職業的
燕歸沒有表情地說:退出了。我有錢,沒病,不會給你添麻煩。
祁夢眼淚又流出來。
她和他多麼相像,連話都說得幾乎一模一樣。
哪怕沒在一起生活,哪怕經年不見,仍舊和他像得一塌糊塗。
基因這東西神乎其神。
燕歸拿袖子給她擦眼淚,硬硬的手指擦眼淚有些笨拙,也不會哄人,隻知道默默地給她擦,不停地擦,擦得祁夢眼睛都痛了。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父女倆沒回頭,也知道是靳睿。
富家公子身上的定製款名貴男香太特彆。
祁夢心臟怦怦亂跳。
很想轉身朝他跑過去,可是理智控製住了她。
燕歸低聲道:彆跟他在一起,你們不是一路人。
祁夢已經聽他說過無數次了。
能讓寡言的他再三說這種話,肯定在這裡受過很重的傷。
她點點頭,我記住了,爸。
靳睿走到二人麵前,望著淚眼汪汪的祁夢,想伸手幫她擦擦,手抬到一半又落下來,問:結果拿到了
祁夢回:拿到了,是。
父親還是哥哥
父親。
靳睿重新打量燕歸,彬彬有禮地說:叔叔,請問您今年多大了
燕歸回:三十九歲。
這是早育了。
二十歲生的祁夢。
靳睿又看向祁夢:需要幫你找媽媽嗎我人脈比較廣,線索給我,我現在就派人去找。
燕歸嘴唇微張,吐出五個字,不用,我知道。
一聽這話,祁夢一把抓起他的手,爸,我要見我媽!
那神態就是個尋常的小姑娘。
燕歸極輕地歎了口氣,低聲說:她很好,咱們彆去打擾她了。
他抓起她的手臂,衝靳睿點一下頭,謝謝你對我女兒的關照,我帶她走了。
不等靳睿回應,他便拉著她朝路邊的車子走去。
父女二人上車,發動車子。
靳睿原地站了片刻,也轉身上了車,發動車子,跟上他們的車。
他不放心。
雖然燕歸確認是祁夢的父親,但是人心隔肚皮,他怕燕歸會傷害祁夢。
即使祁夢是大盜,可他認識的祁夢單純害羞弱小,需要保護。
遠處,秦悅寧坐在龍虎隊的車裡,看到這一幕直搖頭。
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叫人生死相許。
英雄難過美人關,再理智再睿智的人,也難逃一個情關。
祁夢從後視鏡裡也看到了靳睿的車,後悔死,後悔不該招惹靳睿。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她扭頭對燕歸說:爸,你跟我回國。我師父給我留了筆錢,我可以給你養老。回頭想辦法把我師父救出來,我們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完下半生。
燕歸手握方向盤道:我有錢,會去救你師父,我養你們師徒倆。
祁夢咬著唇,能帶我見見我媽嗎不讓她知道,我遠遠看她一麵就可以。我保證,絕對不會和她相認,不會驚擾她。
沉默許久,燕歸才出聲:好。
當天晚上,燕歸帶著祁夢踏上飛往他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