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挪開,低頭吻她。
深吻。
元書湉已經很多年沒深吻過了。
陌生卻異樣的觸感,刺激,撩人心弦。
元書湉不知自己竟然還可以這樣敏感,一個吻便能讓她有枯木逢春、鐵樹開花的感覺。
如果年輕的時候,遇到的不是初戀,是他,他或許不會成為大盜,而她也不用被那兩個男人耽誤那麼多年。
人生有時候就像個笑話。
老天爺仿佛特彆喜歡捉弄人。
二人去前台退了房。
坐上車,朝元老的住處開過去。
等到的時候,已是黃昏。
一進屋,元書湉便感覺氣氛壓抑。
明明是清爽宜人的秋天,室內卻寒氣森森。
沒開燈,窗簾拉著,元峻已經走了,屋內沒有旁人,隻有威嚴的老父親正襟危坐在暮色裡。
一張老臉比昏黃的暮色還要陰沉。
元書湉用力握住祁連的手。
長久以來的血脈壓製,她對父親有一種骨子裡與生俱來的敬畏和懼怕。
元老一言不發,抓起桌上的濕茶巾攥成一團,就朝元書湉扔過去!
元書湉不敢躲,隻能閉上眼睛。
祁連手一伸將濕茶巾輕鬆抓住,對元老說:元老,是我的錯,要打請打我,要罵罵我,跟書湉沒關係。
元老看都不看他,隻對元書湉威嚴道:你想離婚,可以;你想交男朋友,也可以;你想再婚,我也不反對。但是,你給我找個正正經經的人,認認真真地談。你錯了半輩子,為什麼還要一錯再錯
元書湉握緊祁連的手說:他比我遇到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好,我和他是認認真真地在談。
你知道他什麼身份嗎
知道。
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嗎
知道。
元老忽然一聲厲喝,知道你還和他在一起你荒不荒唐
他雖然年邁,但是久經沙場,久居上位,餘威和中氣仍在。
那一聲厲喝震得元書湉渾身一顫。
努力平複好情緒,她挺直腰杆說:是很荒唐,但是我遵從您的意思和林乾聯姻將近三十年,生了兩個孩子,替您還完了恩情,事業也有所建樹。我已經四十九歲,一身隱疾,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年。我隻想找個喜歡的人,過完餘生。我的前半生,是被您乾涉的一生,後半生,不想讓您再摻和我的私人生活。
我不想乾涉你的餘生!元老抬手一指窗口,外麵有那麼多正人君子,你不去找,偏要逆天而行!
祁連下頷微抬,不卑不亢道:元老,敢問什麼是天什麼是正人君子林乾是您口中的正人君子嗎可他是怎麼對書湉的,您應該有所耳聞。
元老冷哼一聲,目光移向祁連,彆以為搭上我的女兒,我就會對你網開一麵!
祁連微微一笑,元老此言差矣。現在不是您對我網開一麵,是您需要我的幫助,你們元家需要我的幫助。
元老眼神冷峻,大膽狂徒,休得口出狂言!
祁連薄唇微張,您的次子為什麼要反您小兒媳為什麼要殺人元赫和元峻接二連三遭遇暗殺,殺手一直逍遙法外。您就不好奇,背後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被戳到最痛處,元老麵色陡然一變!
他猛地站起來!
拐杖都沒拄,疾步走到祁連麵前!
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我家之事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