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沙丘(18)(1 / 2)

沙丘 蘭克·赫伯特 1634 字 6個月前






你會否與夢境搏鬥?

你會否與影子戰鬥?

你會否在睡眠中走動?

時光溜走。

有人竊取了你的生命。

你與瑣事較勁。

愚蠢斷送了你的命運。

——摘自伊勒琅公主的《穆阿迪布之歌》“喪原祭奠詹米之歌”

雷托站在門廳裏,借著一盞浮空燈的光線讀著一張字條。離日出還有幾個小時,他覺得自己累極了。他剛從指揮站回來,正好碰到一個弗雷曼信使把字條送到了外邊衛兵的手裏。

字條上寫著:“白天一股濃煙,晚上一柱烽火。”

沒有簽名。

這是什麽意思?他想。

信使沒等答複便走了,根本沒來得及問他問題。他就像煙影在夜幕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雷托把字條塞進外衣口袋,準備稍後給哈瓦特看看。他捋了捋前額的一小縷頭發,輕輕地歎了口氣。抗疲勞藥片的作用已漸漸耗儘。晚宴後的這兩天過得真是漫長極了,上一次睡覺還是在那天之前。

除了軍事問題讓他煩心外,哈瓦特那裏也發生了一件事,據報告傑西卡召見過他。

我應該跟傑西卡說清楚嗎?他想。沒必要再跟她玩什麽秘密調查的遊戲了。有必要嗎?

那個鄧肯·艾達荷真是該死!

他搖搖頭,不,不是鄧肯的錯。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對傑西卡隱瞞,現在必須跟她開誠布公,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這決定使他好受了些。他匆忙離開門廳,穿過客廳和過道,朝居住區走去。

在通往服務區的三岔口處,他停下腳步。從服務區的走道裏傳來一聲奇怪的啜泣聲。雷托抬起左手,按在屏蔽場帶的開關處,一柄雙刃短劍滑進右手。劍握在手中,他稍感安心。那奇怪的聲音使他打了個寒戰。

公爵輕輕穿過走廊,心中暗暗咒罵燈光的昏暗。在這裏,每隔八米才有一盞極小的浮空燈,燈光也被調到最暗。黑漆漆的石牆吞沒了光線。

透過昏暗的光線,可以看到前麵的地板上有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雷托一個遲疑,差一點打開了屏蔽場,但最後還是克製住,因為那會妨礙行動和聽覺……那批繳獲的激光槍也讓他心生懷疑。

他悄悄走向那團灰色的東西,看出那是一個人,一個躺臥在地上的人。雷托舉著劍,抬腳把他翻過身,在昏暗的燈光下湊近去看。是走私者圖克,胸口上一條血淋淋的刀痕,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雷托摸摸傷口——還是熱的。

這個人為什麽會死在這裏?雷托暗自發問,誰殺了他?

那啜泣聲更響了,聲音是從通往中央大廳的過道傳過來的,大廳裏裝著給整幢房屋提供安全的屏蔽場發生器。

公爵一手放在屏蔽場帶開關上,一手握劍,繞過屍體,沿著走廊往前走,他在拐角處停下腳步,偷偷朝屏蔽場房望了望。

在幾步遠的地方,又有一團灰乎乎的東西,他立即發現,聲音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那團東西正緩慢而艱難地朝他爬來,呼呼地喘著氣,發出什麽含糊的聲音。

公爵克製住內心的恐懼,急速穿過走廊,蹲在那個爬動的身影旁。是梅帕絲,那個弗雷曼管家,她的頭發散亂地披在臉上,衣服亂糟糟的,背上有一大團黑乎乎的血跡。他碰碰她的肩膀,女人用手肘支起身子,抬起腦袋望著他,眼神空蕩迷離。

“大人,”她氣喘籲籲道,“殺了……衛兵……派……找……圖克……逃……夫人……你……你……這兒……不……”她撲倒在地,腦袋重重砸在地上。

雷托的手摸向她的太陽穴,沒有了脈搏。他看了看她背上的血跡:有人在她背上刺了一刀。是誰呢?他腦子飛快轉動。她是不是說有人殺了衛兵?而圖克——是傑西卡派人去找他來的?為什麽?

他剛想站起身,第六感便發出警報,於是他急忙伸手去按屏蔽場開關——但為時已晚。他的胳膊感到一陣麻木,一陣疼痛襲來,他扭過頭,發現衣袖上刺著一支鏢,接著麻木從手臂向全身蔓延。他驚恐異常,艱難抬起頭,朝走廊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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