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買了一束菊花，來到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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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過去，就遠遠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單膝跪在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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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頭發淩亂不堪，臉色蒼白到毫無皿色，整個人憔悴到差點沒讓顧景深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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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季司寒要對舒晚說些什麼，就停止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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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了好久，他都沒開口，隻是盯著那張遺照，靜靜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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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深也就提起步子，走過去，將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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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有人來了，季司寒的眼睫微微顫了顫，卻沒抬頭，似乎知道是誰來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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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男人，就那樣立在墓碑前，看著遺照，互相沒有說話，也沒有仇視到趕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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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許久過後，顧景深先開了口：“你愛她嗎？

”</p>

季司寒心口一痛，像是被什麼遺憾包裹住，讓他如墜深淵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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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發顫的手，用力按壓右手腕，直到按出了鮮皿，他心裡才稍微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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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手腕上的傷口，顧景深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來你愛她……”</p>

季司寒依舊抿著薄唇，沒回話，按著右手腕的手卻越發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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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深看了他一眼，沒阻止他自殘，隻自顧自的繼續問他：“你覺得她愛你嗎？

”</p>

這話像是刺激到了季司寒，他終於抬起頭，用那雙猩紅的眼睛，看向顧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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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的人，一直是你……”</p>

這五年來，她在睡夢中，喊的都是宋斯越的名字，一次也沒喊過他，怎麼可能會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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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她留給他的隻言片語，讓他覺得她或許動過心，也隻是動過心，談不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