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修想起今日早朝的事,忽然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蘇清妤詫異地轉頭,瀲灩的眸子凝視他,“三爺這是什麼反應?”
沈之修也不瞞著,開口解釋,“昨日衛國公回京,找我喝酒。我答應了陪夫人吃晚飯,就謝絕了。”
“他聽說我要回府陪你用飯,偏說我懼內。”
“我也沒當回事,懼內就懼內吧,聽夫人的話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沒想到他晚上喝多了,宣揚了出去。到今兒早朝,皇上都知道了,還開了我兩句玩笑。”
沈之修說到這,還哈哈大笑了兩聲。
蘇清妤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直接停住了腳步。
“皇上是在朝堂上問的?”
“是啊。”
“三爺解釋了麼?”
“沒解釋,我承認了。”
蘇清妤眸子睜大,“那豈不是文武百官,都知道你懼內了?”
沈之修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夫人這麼說,也沒錯。可能不止文武百官,怕是京裡有點身份的都知道了。”
蘇清妤臉色直接垮了下來,“那三爺怎麼不解釋呢?你可是和懼內不沾邊。”
主要是她從不乾涉沈之修的事,這懼內的事從何說起?
沈之修見蘇清妤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笑著打趣,“夫人這是怎麼了?”
蘇清妤白了他一眼,“你說怎麼了?這我還怎麼出去見人?”
若她真的是個悍婦也就罷了,可她自認為她還挺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的,現在那些人指不定怎麼說她呢。
沈之修伸手攬住蘇清妤的肩膀,輕聲哄道:“是我的錯,以後夫人不讓我說的話,我一句不說。”
蘇清妤又忍不住笑出聲,“三爺這話若是傳出去,這懼內的名聲可就坐實了。”
“三爺堂堂內閣次輔,也不怕人笑話。”
沈之修唇角上揚,“笑話我的人,怕是都夫妻不睦。先帝在位的時候,兵部尚書許大人就是出名的懼內。後來跟韃子在張掖大戰三個月,誰敢笑話他?”
“大丈夫的名聲是自己闖出來的,總不能說在夫人麵前耀武揚威,就有男子氣概了。”
蘇清妤忽然想起之前身邊的嬤嬤閒聊,說起的話。越是沒本事的男人,在家裡越橫。
兩人說說笑笑回了西院,蘇清妤又安排人盯著沈蕪的院子。若她所料不錯,錢先生很快就會去求陳氏。
此時沈蕪的院子內,陳氏在沈蕪床邊坐著,母女兩人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