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笑了一下，輕輕關上房門，來到床邊淺淺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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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的床有點小了。
”</p>
謝無妄怕把薑念抱醒，但看了一下兒子的床……嗯，多一個他，挺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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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川小心翼翼爬起來，下床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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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謝無妄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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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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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去主臥睡，你在這裡陪媽媽睡。
”謝川穿好小拖鞋，小聲地對自己爸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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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妄無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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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笑地蹲下來，握住兒子的肩膀，“沒關係，今晚爸爸把媽媽讓給你。
”</p>
“不要。
”謝川搖頭，“太爺爺說，隻有爸爸媽媽感情好，才不會有男小三女小三趁虛而入破壞我的幸福家庭，所以我要當你們的助攻。
”</p>
謝無妄抬起右手，撫額：“你太爺爺就教你這些……”</p>
什麼男小三女小三……</p>
什麼助攻……</p>
“也教了彆的。
”謝川一本正經替自己太爺爺澄清，“而且太爺爺還說，爸爸小時候3歲就自己睡了，我都快5歲了還和媽媽一起睡，傳出去會羞羞臉。
”</p>
謝無妄放下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放心，5歲還沒開始長……”</p>
“謝無妄。
”薑念板臉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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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把後麵那個字說出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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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妄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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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川‘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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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父子兩人轉身同時露出愧疚之色：“把你吵醒了……”</p>
他們不該在房間裡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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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聲音已經好小好輕了，但他們的寶貝疙瘩睡眠淺啊，容易驚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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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念看著麵前像極了的一大一小，漸漸地，眉眼間的冷氣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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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困了，要不讓你爸爸給你講睡前故事吧，我先回房睡了。
”薑念忍著想跟兒子一起睡的念頭，起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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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不適合講睡前故事，她比兒子還先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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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兩人誰也沒開口留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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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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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念給了兒子一個晚安吻之後，就回主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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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川乖乖爬上床，蓋上自己的小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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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媽媽的味道。
”他笑彎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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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妄也笑了，坐在床前揉揉兒子的腦袋：“就這麼喜歡媽媽？
”</p>
“也喜歡爸爸的。
”謝川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爸爸，“沒有爸爸愛媽媽，也就沒有我啦。
”</p>
謝無妄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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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老爺子真是趁他們夫妻不在，給謝川灌輸了很多鞏固父母感情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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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每一個人……都不想再回到過去五年的那種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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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會一直這麼幸福的。
”謝無妄俯身，親了兒子的額頭一口，“因為有這麼多人愛著她。
”</p>
“最愛媽媽的人是我！
”謝川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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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你就彆跟爸爸爭了。
”謝無妄微笑，“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你會遇到一個你可以用生命去愛的姑娘，而這個人絕不是你媽。
”</p>
謝川似乎有些不服氣，但謝無妄隨後又問了一句：“你奶奶就是我媽，你說我是最愛你奶奶呢，還是最愛你媽媽？
要不，你替我選一個？
”</p>
小小年紀就被殘酷問題鞭笞的謝川小朋友：“……”</p>
爸爸他……</p>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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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等你長大了再回答我這個問題。
”謝無妄關掉了床頭燈，“快睡覺。
”</p>
等兒子睡著了，他還要回房間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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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川抓緊小被子，忽然小聲問了一句：“爸爸，是不是因為你小時候3歲就不跟媽媽睡了，所以才跟自己媽媽感情不好？
”</p>
謝無妄：“……”</p>
跟這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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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的男孩子都從小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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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奶奶沒有感情不好！
”謝無妄微微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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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奶奶每次提起你都一臉嫌棄。
”謝川並不怕出賣奶奶，因為奶奶當著爸爸的麵，也很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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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妄：“……”</p>
他是個沒媽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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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有老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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