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故去女兒名字時，尤其是母親神情恍惚了一下。

「沒有，」沙發上的父親直接說道，「你們警擦不是保護人民的嗎？我女兒明明是被人害死的，你們不去抓人，跑來問什麼高中時候事情？」

薑黃臉色平靜，忽然聯想到照片上五個人中，至少三個人都是自殺。

胡前、葉芷以及苗珺婭。

「爸爸，」三歲的小男孩正是乖巧的時候，聰明一點的學會了接話，「苗珺婭是誰啊？」

老頭莫名一陣火起，抱起兒子轉身走進臥室，客廳留給了複合的妻子和老警擦。

「不好意思，他就是這個樣，」老婦人雙鬢斑白，看得出來帶孩子有些力不從心的辛苦，「薑警官，你坐。」

屋子裡都是東一堆西一堆雜亂不堪，薑黃找了個凳子坐下，「不好意思，」說著掏出照片，指著葉芷和胡前問道，「他們是苗珺婭一起高三的同學，你有印象嗎？」

苗珺婭的媽媽接過照片，從兜裡掏出老花眼鏡戴上，「這個男生我見過。」

「什麼時候見的？」薑黃接著問道，「是高一還是高三？」

「高三，」苗珺婭的媽媽從桌上取出一隻倒扣的水杯，「有一天放晚自習，我下班早去學校門口迎女兒，見到她和這個男生一起出來。」

「能確定嗎？」薑黃有些意外。

「能，」老婦人倒著水說道，「當時我想看看珺婭和這個男生為什麼會走在一起，所以隻跟著，沒想到走著走著他們把手牽了起來。」

「我當時肯定接受不了，」苗珺婭媽媽接著說道，「高三多重要，這不是早戀，於是就跑過去把兩個人分開了，當時還罵了這個男孩幾句，所以一直記得。」

「他們牽手？」薑黃重複問道，「後來苗珺婭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女兒說是第一次，」苗珺婭媽媽說道，「當時我很生氣還打了她幾下，馬上要高考了，結果沒想到平時還能模擬考還能上個本科，最後隻讀了個大專，哎。」

薑芋掏出筆記本寫了幾筆，再一次指著照片上看著柔弱的葉芷問道，「這個女生你是完全沒見過嗎？」

老婦人又舉起照片看了幾眼還是搖搖頭，「……沒見過。」

「另外一個男生呢？」薑黃又指著照片裡被扣去臉的男生問道，並不抱太大希望。

果然苗珺婭媽媽還是接著搖頭，「看不出來……」

「好吧，」薑黃把照片和筆記本收好，「謝謝了，我走了。」

苗珺婭媽媽把客人送出屋外，趁著薑黃等電梯忽然把門帶上小聲問道，「薑警官，你來是因為我女兒嗎？」

麵對一位幾乎滿頭白發的母親，薑黃於心不忍還是說道，「不是，你為了照片裡的那個男生。」

電梯門開了，薑黃回頭看了一眼走了進去，按下「-1」層。

然而就在快關閉時被老婦人的手攔了一下，電梯門又朝兩邊開啟，「薑警官，我們家珺婭我知道，很乖的，她念著我……和她爸，她是不會自殺的，有人害了她……」

薑黃表情一下有些停滯，隨後電梯門重新關閉，這一次沒有一隻骨瘦嶙峋的手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