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倆人卻能從緊扣的十指中,真切感受到對方在想什麼。
她要離開雲湖,為了寶寶。
他會全力支持她!
嘩啦。
她忽然站起來,左手牽著崔向東,鞋子都沒穿,就急不可耐的衝向了樹林內。
她已經決定,肯定得走!
卻又是那樣地舍不得,離開雲湖。
因為崔向東現在也需要她,在雲湖給予最大的支持。
樓小樓不知道該怎麼辦——
唯有使出渾身的本事,化身繞指柔,不再咆哮。
隻是拚命的討好他,卻不敢傷害他哪怕一點。
從沒有過的溫柔,讓時間也變得從沒有過的漫長。
好像過了一萬年那樣,太陽才悄悄落到了西山的後麵。
夜幕四合。
天黑了下來。
崔向東終於腳步蹣跚的走出了樹林,載著樓小樓沿著黃土旱道,慢慢地前行。
樓小樓坐在後麵,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閉著眼。
不住地的呢喃:“崔向東,等我。無論未來幾年內,你再怎麼困難,都要堅持。等我回來!讓你知道,你今天在我身上的投資,是多麼的值得。”
崔向東送她回到縣大院的附近時,摩托車沒油了。
“你在這兒稍等,我讓路雪開車送你回去,你今天太累了。把車子給我,我先放在縣家屬院內。到時候讓老陳,派人給你送回去就好。”
借著黑暗,樓小樓抱住他的腦袋,極儘溫柔的吻了足足三分鐘,才推著沒了油的摩托車,走向了家屬院那邊。
剛走到大院門口,電話響了。
聽聽來電:“樓書記,我是韋聽,我把崔書記接走了。”
啊?
韋聽始終在暗中跟蹤我們?
我們怎麼沒發現呢?
樓小樓愣了下,隨即明白。
隨即老臉滾燙,卻乾咳了聲:“好的。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結束通話時,她又真心實意的說:“韋聽,謝謝你。”
“客氣什麼啊?小樓姐。”
聽聽撇著嘴的回了句,放下了電話。
卻沒有馬上,去幾十米外的崔向東那邊。
她坐在摩托車上,雙腳踩在油箱上,就這樣歪著腦袋,看著他不住地在心裡畫圈圈,痛罵變態大狗賊。
她就是躲在暗中,故意讓崔向東等。
這是聽聽能給予崔向東的,最大懲罰了。
嘟嘟。
聽聽的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放在耳邊:“我是韋聽,請問哪位?”
“是我,聽聽。”
她姑父方主任的聲音傳來。
聽聽渾身的神經,忽然猛地繃緊!
隻因她從方主任的聲音裡,聽出了明顯的緊張,甚至惶恐。
方主任是什麼人?
又有什麼事,能讓方主任緊張甚至害怕?
聽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天。
今晚的天——
看上去很低,好像隨時都能塌下來那樣。
“聽聽,告訴崔向東,做好最最最最充分的心理準備。”
方主任接連用了四個“最”字,讓崔向東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聽聽顫聲說:“姑父,您,您說。”
長者——
身體的健康,亮起了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