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的九大至高聖地，傳承近乎都已斷絕。”</P>

“不知道，實屬正常。”</P>

項義沉吟了一番，似是在思考真武聖地與那神秘聖人口中的衍天一線大神通。</P>

過了好半晌，方才悠悠開口。</P>

“你看。”</P>

宋祁攤了攤手，想說些什麼，卻又沒再說了。</P>

因為看項天宇的表情，他也是不知道的。</P>

就連項義都是冥思苦想之後，方才繼續出言。</P>

上古的最後一戰，數百強族聯手對人族九邊發起了總攻。</P>

那一戰，極其慘烈，近乎打得大荒都崩裂。</P>

最後若不是天道插手，恐怕大荒之上真的要沒有人族的立足地了。</P>

也就是在那一戰中，上古的諸多聖地儘數凋零。</P>

九大至高聖地有固守九邊之職責，自然衝在戰事的最前線。</P>

這是生死存亡的一戰，就連外門子弟都儘數出征。</P>

最後的結果，都近乎與神霄無異。</P>

上至掌教至尊與諸多太上，下至剛剛入門的外門子弟，隨著浩瀚燕然，一並消散。</P>

“固守？”</P>

宋祁對項義的說法感到疑惑。</P>

猶記得，當初大夢上古，神霄聖地奔赴燕然是以輪值為令。</P>

“輪值，並非是至高聖地之間的輪值。”</P>

“每一座至高聖地，都隻固守人族的一處邊關。”</P>

“所謂輪值，是與其他同樣鎮守一處邊關的聖地進行輪換。”</P>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連年征戰，不眠不休。”</P>

每十年，便是一次邊關的輪值年限。</P>

至高聖地的人馬撤下，換上十個左右的其他聖地頂上。</P>

但至高聖地既然有固守之職責，便意味著要隨時隨刻充當救火隊員。</P>

如果在輪值期間，有其他聖地處理不了的事情，或是解決不了的麻煩。</P>

就會通傳至高聖地，以求救援。</P>

神霄固守的是燕然，真武固守的便是穹光。</P>

兩大至剛至陽的武道聖地，守護著人族的極北與極南。</P>

“邊關告破，人族從繁榮走向衰落便已成定局。”</P>

“九大至高聖地便隻能將傳承薪火雪藏，等待後世有緣人發掘，以免被異族奪走。”</P>

宋祁了然的點頭，這種安排，自是在情理之中。</P>

“衍天一線大神通……”</P>

項義又是將其低聲重複了幾遍，“這似乎是真武聖地構想中的一項神通。”</P>

“即便到最後都沒有徹底將其完善。”</P>

“嗤！”</P>

笑聲自虛空深處響起，那位酷愛偷聽他人聊天的惡趣味聖人又露了頭、</P>

“自是不可能完善的，除非真武聖地有人能證道成皇。”</P>

這話語便有些嚇人了，唬得幾人一愣一愣的。</P>

宋祁回過神來，向虛空行禮作揖。</P>

“還請聖人賜教。”</P>

虛空沉默了一會，終是陸續有話音傳來。</P>

“衍天一線大神通，是一種純理論的推想。”</P>

“號稱宇宙中唯一一份，可以比肩皇道絕學的非皇道絕學。”</P>

“它凝結了真武聖地數十萬年傳承的心血。”</P>

“衍天一線的核心理論就是，天無絕人之路，事無必死之局，不論如何，都能推演出一線生機。”</P>

“人體為微觀大宇宙，自有天道運轉。”</P>

“以此神通，便可衍人體宇宙之道，發現人體內全部的弱點，最終將其臻至圓滿，成就無漏之身。”</P>

“但很顯然，這種想法過於理念化。”</P>

“這個世界上，又怎麼可能有真正的完人？”</P>

“即便是皇者，也未必一個破綻都沒有。”</P>

說到這裡，神秘聖人的聲音終是停頓了。</P>

“衍出完人自是不可能，但修複一個天殘之體，理當不在話下。”</P>

“若是真能修有這種大神通，自會推演出複原之法。”</P>

大抵是說得累了，神秘聖人徹底離開，不再繼續關注項義這邊。</P>

宋祁也清楚，這位聖人應是將知道的都說了。</P>

至於真武聖地的傳承究竟何在，那就隻能靠宋祁自己去尋找了。</P>

大荒之大，想尋一處指定的傳承，當真與大海撈針無異。</P>

但好在，不算是徹底沒有了希望。</P>

宋祁拍了拍侯齊肩膀，這一趟大衍之行，已經是收獲了足夠重要的信息。</P>

侯齊在經曆了修為與newnew的抉擇之後，整個人心態也放平多了。</P>

這個事情如果繼續困擾下去，估計都要成為侯齊的心魔。</P>

好消息就是侯齊如今已經不再那麼介意了。</P>

更何況，現在又有了全麵康複的希望與線索。</P>

生活啊，其實最怕的就是沒有奔頭。</P>

有了奔頭，什麼苦難都不足為懼。</P>

“小夥子，你再過來給我瞧瞧。”</P>

項義再次把侯齊叫了過去，將手搭在脈門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P>

“這很像是記載當中，已經失傳的蓋周天古經啊……”</P>

“小夥子，你的傳承究竟從何而得？”</P>

侯齊的神色略顯茫然。</P>

其實他修行的這篇經文，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叫什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