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和柳沉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
原本他們還在慶祝忽悠了傻侄女,把柳家的字畫古玩生意弄到手裡了。
沒想到老天降災,茫茫白雪。
二人還陰陽怪氣柳月初這小妮子的運氣好,偏偏抽瘋這個時候開米行糧鋪,怕是能賺到一大筆了!
於是家中存糧吃完,他們便派人找柳月初去拿。
可誰知柳月初讓他們去大街上領施舍的粥,一粒米都不肯給,更不用說取暖用的棉絮木碳了!
二人震驚之後便是氣,裹上最厚的冬裘衣,冒著大雪來見柳月初,進門就破口大罵。
也許是吃的不夠飽,罵了不到一刻鐘就有氣無力。
柳月初似看戲一般,笑眯眯地讓宋六兒給二人斟上薑茶取取暖,“叔父們渴了吧?潤潤嗓子,年紀也都不小了,莫要隨意動氣,氣大傷身,何況是這個節骨眼兒……”
“咣當!”
柳沉一把就將桌上的茶碗給摔了!
“柳月初,你對外人裝了一通道貌岸然,對自家人卻刻薄冷待,你真不怕此事被傳出去壞了名聲嗎?”
他無法理解,柳月初貓兒一樣性子的小丫頭,怎麼做到翻臉就不認人了?哪來得膽量?!
柳月初完全不吃他這套。
上輩子就被“名聲”“親情”幾個詞傷得粉身碎骨,重生一次,她沒以牙還牙的毀彆人,就是做了善事了。
“我正是為了名聲,才不能隨意送給二位叔父,畢竟贈出去的糧碳棉麻,是記新鋪子賬上算成本的。二位叔父當初也簽了契書,新鋪子的盈虧與二位無關。既然你們不是新鋪子的東家,我沒理由分福利啊,讓其他東家看到還不斥我徇私?鬨到公堂上我還要吃官司呢!”
“!!!”
“放屁!你個米糧鋪子有什麼其他東家?糊弄誰!”柳沉根本不信。
柳月初笑笑,“這是我們大房的事,沒必要向二位叔父彙報的吧?”
柳尚氣喘,“行啊,在這兒等著我們呢,合著你早就算計好了!是不是我二人拿糧還得給你留銀子?傳出去你也不怕寒磣!”
“我寒磣什麼?莫非商行的古玩字畫我都能隨意拿走不給錢?雖說我還占著一半的股,也乾不出這麼厚顏無恥的缺德事啊。”柳月初煙波流轉,水眸如刀。
“字畫那是無價之寶,能和糧食木炭一樣嗎?!”柳沉冷哼一聲,也意識到小侄女難纏,“給銀子就給銀子,五百石米、五百石碳,你快吩咐人準備好!”從她這裡便宜拿了物件,賣一手也不是不行。
柳月初的笑容微微淡下,“不賣。”
“你什麼意思?你就是想看我們兩房人餓死?”柳尚挽起袖子,很想打她。
宋六兒連忙擋在前,“二位老爺彆生氣……”他身強力壯,柳尚一把沒推動,反倒自己踉蹌的險些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