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家是標準富裕家庭,家裡有廚師級的保姆,飯菜做得比曾家輝食堂秦瑤還要精致可口。餐桌上除了喝酒吃菜,衛東儘著主人的熱情之外,衛東的女兒小琪還不住的問曾家輝問題,也增添了不少氛圍,她們的問答,有些也挺有現實意義,衛東兩口子也聽得投入,倒沒有再責怪女兒。
曾家輝嘴上和一家人閒聊著,心中也在感歎南陽甚至是舟山的教育問題,衛家在南陽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一個獨生子女,在省城上大學,卻不思學業,而平常老百姓家,子女義務教育都難保障,教育的落後也是製約南陽發展的瓶頸之一啊。
聽著隔著一個時代的市委書記跟隔著兩個時代的女兒談論話題,衛東是心中感慨萬千,人年輕就是優勢!這個世界本來就屬於這些年輕人,自己從基層辛苦乾起來,一念之差,差點斷送了市長頭銜,都到這個年紀的人了,還與年輕人爭個什麼勁?彆說是爭不過曾家輝,就是爭贏了,自己能乾幾年?年紀大了,思維僵化,耽誤了南陽的發展,損害了老百姓利益,那就成了南陽曆史上的罪人了?
結束衛東設的家宴,從他家出來,衛東和李梅親自相送到門口,衛東轉身對李梅道:“你先忙去吧!我陪曾書記走一走。”
“嗯。”李梅連忙止步,知道兩人準又是要談什麼公事了。鐵鋒也懂這個道,他自然地落後數步,跟他們保持著足夠距離,這樣既聽不清他們的談話內容,也不影響必要的安全保衛防範,讓這南陽的兩位boss輕鬆閒逛一會兒。
南陽的天空,早就黑了下來,燈光掩映下路倒還清晰,曾家輝與衛東抽著煙,邊走邊說著話。衛東道:“曾書記,省委汪書記是不是對咱南陽有什麼意見?”。
“哦。聽到什麼消息了?”曾家輝知道這個“意見”透露出的含義,汪正山不是心情不爽,就應該是生氣了。
衛東道:“從省委調整充實人員的情況看,總體上算采納了市委的推薦,絕大多數人的任免在計劃之內。可市委副書記一職遲遲沒有動靜,這是不是有點費解?”
“是啊。南陽接二連三的班子成員出問題,省委盛怒的同時,自然得找人撤氣,省委有想法是肯定的,隻不過在尋找合理的理由罷了。”
“可省委似乎還想大動一下咱們的班子。”
“怎麼動?”曾家輝停下了腳步,他很清楚,衛東這話是在作某種程度上的暗示,省委似乎還是那麼固執已見,隻顧大局,具體情況都不客觀考慮,這算什麼上級?他略微猶豫了一下,道:“官場就是這麼回事,不管你賣命不賣命,稍有地方讓領導不順心,他就認為你沒有大局意識了,沒有事非觀念了,南陽政壇經曆這麼幾番折騰,估計社會各界,甚至中*央知道情況的,都對省委有一些評論。省委豈能受得了這種氣,那怎麼辦呢?總不能拿省委領導問責吧,還不是要找我們下麵的乾部出氣,好歹做個樣子,反正我們頂嘴無用、反對無效、調整沒法,由得領導們擺布去唄。”
懷璧其罪,算不上替罪羊,代為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