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恢複呼吸,反應過來時,禾眠的車早已開得無影無蹤。他一向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可此刻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開著車,在H市的大街小巷穿梭著,還是無法消除心中那不斷膨脹的,洶湧著叫囂著跑出來的激動之情。
他給陸闊打電話,陸闊正在一個飯局上觥籌交錯,看到江逾風的電話急忙接了
:“什麼事啊?”
在好友麵前,江逾風卻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些洶湧澎湃的情緒讓他喉嚨發緊,
“回頭再說。”倉皇掛了電話。
“??”陸闊臭罵了他一句,然後回飯局。
這邊江逾風的心情依然難以平靜,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沒去找禾眠,也沒讓那些澎湃的情緒把他淹沒,回酒店時,用電腦入侵了那所幼兒園的監控係統。
這點事情對他來說不費吹飛之力。
他很快在監控視頻裡看到那兩位小朋友,順便查出了她們所在的班級。
林小念?
林小荷?
念荷?
他一眼便看出這兩個名字所蘊含的意義,那是她在紀念她的母親。
再一看出生年月日,往回推算,大概是離婚之前兩個月就已懷孕了。放在鍵盤上的手一僵,全身的血液都往腦部衝去,呼嘯著,蹦騰著,頭痛欲裂。
很多事,就是這樣錯過了。
在得知離婚一個月後她媽媽就去世時,他已心痛難當,如今再想到當時的她,獨自麵對喪母之痛,獨自承擔懷孕、撫養雙胞胎的辛苦,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艱難度日,他的心便痛得沒有知覺了。
那時的他在哪裡?他在國外自怨自艾地消沉著,自我折磨著,他的痛苦跟她比起來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