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不大,隔成了兩間。裏間是臥室,外間起居。
池太羽招呼侄女坐下,又給她倒了茶水,斟酌著怎麽開口。
卻聽小侄女問道:“姑母,親家夫人一直這麽對您?”
老話說得沒錯,姑侄親,打斷骨頭連著筋。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侄女卻自然而然的關心她。
池太羽心裏暖暖的,溫聲道:“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家家的不用多管,姑母沒事。倒是你,悠悠,姑母有話問你。”
七殺也知道她肯定有許多疑惑,笑道:“姑母請問,侄女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她的態度很輕鬆,顯然沒有發生兄長所擔心的那些事。池太羽也輕鬆了些,道:“上月初,我接到了你爹的信,說你來京城找我。可我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心裏擔心,便給你爹去了信。”
說到這裏,池太羽遲疑了下,“你爹回信,擔心你被懷王擄走......”
你有沒有遭到懷王的侵害?
這句話池太羽問不出口。對於女子來說,這是種不可承受之傷。
懷王在京中的名聲是很好,可她的夫君許文林隱隱提過,懷王表裏不一,府中有不少齷齪之事。
夫君雖職低位卑,所在的詹事府卻是東宮所屬,能得知一些東宮的小道消息。據說太子極為厭惡懷王,罵懷王狼子野心,衣冠禽獸。
太子這般罵自家兄弟,興許是因為懷王對他構成了威脅。池太羽是讀過史書的人,知道這一場奪嫡怕是免不了。
像池、許這種人家,最好有多遠躲多遠,免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自家侄女,她是了解的,蘭心惠質知書達理,絕不可能在沒有長輩同意的情況下,主動跟外人走。
因而她和兄長一樣,覺得侄女定是被擄了。
可這種事情有礙名節,不能宣揚,隻能慢慢打探。要是被人知道,侄女這輩子就隻能跟懷王了。
以池家的家世,侄女做不了懷王正妃。但兄長心高氣傲,哪會容許女兒做妾?別說隻是王爺的側妃,便是貴妃皇貴妃,兄長也不會答應,到時隻怕觸怒懷王,引來災禍。
何況懷王還有野心,不宜靠近。
夫君探聽了幾日,什麽都沒探出來。
她一咬牙,直接給懷王府送帖子,到底怎麽回事,懷王府得給句話。萬沒想到侄女立刻就來了,身邊還沒有監視的人。
這就說明,侄女是自由的。
不,不能這麽早下結論,也許監視的人就在門外。
池太羽心亂如麻,目光中有濃濃的擔憂。
七殺笑道:“姑母,前段時間我和懷王爺發生了一些誤會,但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沒有及時給你和爹爹送信,是我的錯。”
池太羽急道:“什麽誤會?”
七殺不想再編,歉然笑道:“也沒什麽。隻是其中涉及懷王府內務,不好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