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幾天,阿堁發現陶堪真有點奇怪。
以前的陶堪,自以為聰明,實則淺薄愚蠢,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小心思。
現在的陶堪,眼睛裏裝著太多他不明白的東西,行事也有章法,不像以前那麽討人厭了。
那天他醒來,哭著跟父母兄弟們道歉,說他以後再也不任性妄為了,請他們原諒他以往的過錯。
當時誰也不信。
但他傷好後,竟然不像以前那樣乾吃閒飯、到處說人長短,而是跟著阿母去采摘果子了!
還打了隻肥肥的鬆林鼠,阿叔、叔母和幾位堂兄弟很是欣慰,都覺得他改了。
如果沒有聆聽過神女的神諭,阿堁也會這麽認為,現在他隻覺得毛骨悚然。
那具軀體裏的靈魂,根本不是陶堪!
神女說得沒錯,陶堪被附體了!
一個懶惰憊賴的人,有沒有可能一夕之間變好?
有。
但阿堁太了解陶堪了,他不是那種人。
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阿叔一家。
從阿叔到最小的堂弟,個個都為陶堪高興,他不忍心說。
但他跟大巫隱晦地提了提,請大巫看看陶堪有沒有什麽問題。
反而被大巫罵了一頓,說他嫉妒心強,見不得陶堪好。
阿堁後來才知道,陶堪教了大巫幾種草藥的用法,說是他無意中發現的。
大巫覺得他天生聰慧,準備收他為弟子。
一旦成了大巫弟子,陶堪在部落裏說話的份量就更重了!
阿堁雖然心心念念要跑去赤血部落找神女,對陶部落還是有感情的,深怕陶堪禍害陶部落,很是擔心。
他曾想過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陶堪的真麵目,但大巫都不信,還有誰會信?
何況他又拿不出證據,到時候被趕出部落的可能是他自己。
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陶堪每日每夜祈求神女入夢。
沒等來神女,倒等來了陶堪。
一天晚上,阿堁正要睡覺,陶堪來到他門外,說有事要跟他說。
阿堁也不怕,打開門讓他進來。
陶堪緊緊盯著他,目光中藏著鋒芒,臉上卻帶著笑容,“阿兄,以前是我不懂事,犯了很多錯,多謝你容忍。”
阿堁心知這個陶堪是惡魔,做不來表麵功夫,皮笑肉不笑地道:“沒什麽容忍不容忍,改了就好。”
陶堪麵色僵了僵,陰沉一笑,握緊了拳頭。
阿堁感受到了他的殺意,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