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八方,響起了悲涼詭異的樂聲。
七殺細聽,有嗩呐、二胡、琵琶、絲竹、大鼓等等。
廟門“啪”地一聲被陰風吹開,破廟前方,不知何時搭起了戲台,台上站著個紅衣女子,滿頭珠翠,麵如白紙,應該就是唱曲的夏如月。
台下坐滿了人,每一個身形都很消瘦。
無論男女老少,臉上都帶著微笑,唇角上彎的角度一模一樣,兩腮塗著紅紅的胭脂。
眼睛又大又亮,眉毛又粗又濃。
男穿藍,女穿紅,款式相差無幾,就像冥店裏的紙人。
七殺輕哼一聲,取出白紙、剪刀,立時剪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紙人,往地上一放,迎風而長,長成個嬌俏的白衣小姑娘。
論剪紙技術,她沒怕過任何人。
小姑娘巧笑倩兮,梨渦若隱若現,閉著眼睛,向七殺盈盈一拜,衝向戲台下那群人。
別看她嬌小纖弱,力氣卻很大。細細的手臂一伸,抓住一個青年,往兩邊一撕,那青年就慘叫著化為紙屑。
旁邊的人驚叫著躲閃、反抗,卻哪裏是她的對手?
隻要被她抓到,就逃不開一撕兩半的命運。
001看得津津有味,“這才叫正宗手撕鬼子!”
眼看台下的觀眾要被白衣小姑娘撕完,夏如月似乎慌了,一揮水袖,淩空飛來。
小姑娘抓住她,用力一撕,沒撕開,還被她打了一掌,踉蹌著倒在地上。
七殺哪能看著自己人受欺負?
輕聲道:“睜眼!”
隨著她的話音,小姑娘眼珠滾動幾下,猛然睜開眼睛。
001:“這雙眼睛真好看!美目盼兮,皎皎其光!宿主大人,不得不說,你的審美一直在線。”
七殺自信地道:“那當然。”
睜眼後的小姑娘戰鬥力大增,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壓著夏如月打,還想扭斷夏如月的脖子。
觀眾們想救她,卻哪裏救得了?小姑娘跟他們一樣,又不怕痛,被打幾拳就像撓癢癢。
001:“真凶殘啊,哈哈!”
夏如月又唱上了,“小奴好似蒲草絲,惜無磐石可依靠。郎君啊郎君,救我一救,救我一救!”
001無語:“她就不能好好說話?”
七殺:“可能是個人愛好。”
這時,就聽林中傳來一個深厚的男聲:“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娘子且莫慌,小生來矣!”
七殺抬頭,見叢林間飛來一個瘦高男子,身著戲服,畫著油彩。
她心念一動,小姑娘放開夏如月,飛身迎上男子,一拳揍翻。
男子落在夏如月身旁,兩人像苦命鴛鴦一般,抱在一起痛哭。
哭著哭著又拉長調子開始唱。
小姑娘對音樂不感興趣,飛速撕完觀眾,然後對著男子和夏如月微微一笑,一手一個掐著脖子提到七殺麵前。
七殺:“能說人話麽?”
夏如月:“......能!”
男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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