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將軍,你有多少勝算?”
許相桐輕揮一鞭,打馬追上走在前麵的七殺。
“許將軍,你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
七殺暗想你這反射弧可夠長的,這都快到京城了。
許相桐正色道:“是有點晚。但這畢竟是掉腦袋的大事,多晚也得問呐!”
不是他反應慢,主要是,他到現在才琢磨出顧將軍進京獻俘,是想要逼宮篡位。
也怪家裏那個矯情的老娘們兒,他回去跟她說,聖旨未下,顧將軍就要率師進京,這事兒有點怪。
她就冷嘲熱諷,笑他空有一身力氣,卻不長腦子,是個看不清形勢、不懂忠義為何物的莽夫,還說顧將軍白信任他了。
說到後來哭哭啼啼,揪著他的衣襟罵他膽小懦弱。
許相桐長這麽大,就沒被人說過膽小,差點氣炸。
偏生他這娘子嬌弱得很,風吹吹就倒,不像顧家那些姑娘有功夫在身,看著扛揍。
他是吵也吵不過,打又不敢下手,隻能砸了屋裏兩張椅子,跑到軍營,一直住到大軍開拔。
臨走時,那狠心的娘子也沒來看他一眼,隻派了個丫環給他送衣物銀兩。
丫環模仿著娘子的口吻,叫他好生跟著顧將軍,別的不用想,因為他太蠢,想也想不明白。
還說,娘子如果不是嫁了人,也想當顧將軍的兵。
許相桐又生了一肚子的氣,連帶著看顧將軍都不順眼了,無事不想搭理她。
七殺自然感覺不到他的“冷落”,她才懶得揣摩別人心思呢。
也許是光顧著生氣了,許相桐這會兒才看出她的真實目的。
七殺安撫道:“放心罷,我保證你的腦袋不會掉。”
許相桐鄭重道:“這可是你說的,許某腦袋要掉了,肯定夜夜提著頭在你屋外作祟。”
他要是死了,娘子怎麽辦?她那麽難伺候,哪個男人能忍受?
所以他不能死。
七殺:“行。”
001在她識海裏趾高氣揚地道:“許將軍,宿主大人還有一個身份是捉鬼小天師,請你先了解一下。作祟,沒有好下場哦!”
一旁的韓鄉關忍不住發笑。
許相桐咬牙,“韓將軍,請問你是在笑話許某麽?”
韓鄉關的聲音很無辜,“不是。韓某看見那邊有隻大鵝,呆頭呆腦的,煞是可愛,因而笑了。”
許相桐:“......韓將軍,你跟我家娘子,可真像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不,不是兄妹,是姐弟。”
他並不想當韓鄉關的妹夫,姐夫勉強可以。
娘子就喜歡這樣拐著彎的損他,還以為他聽不出來。
他沒那麽蠢。不揭穿,是因他心胸寬廣。
韓鄉關一拱手,笑道:“原來是姐夫,失敬失敬。”
七殺:“兩位將軍認上親了?恭喜恭喜。”
許相桐哼了一聲,不想再跟這些心眼比頭發絲還多的人說話。
他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
雖然他的確對朝廷、對皇帝不滿,可還沒到造反那一步。
也不知怎麽的,就上了顧將軍的賊船。
但這不是因為他蠢笨,他是被娘子氣昏了頭。
等等,他記得他好像是黃天暮的得力乾將,黃天暮又是皇帝的人,那不就等於,他也是皇帝的人?
......那還是反了罷。
歐陽銳這個皇帝,有點讓他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