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則拉著薑霧走到窗邊，好奇地和她說著話。

“霧霧，你救了爺爺，醫術肯定很好吧。”

“還行。”薑霧回答得很是謙虛，“還有很多需要進步的地方。”

“那也已經很厲害了，你還小呢，有的是時間，對了，你多大了？”馮蘊不動聲色地打探著。

“十八。”

十八啊，小叔子二十五了，差了七歲，好像有點多，不過也沒關係，男人大點疼人嘛。

“那還挺小的，上高中還是大學？”

薑霧搖頭，“都不是，我沒上過學。”

她神色坦然，並無窘迫。

馮蘊卻一下子愣住了，沒上過學？不會吧。

她不是會醫嗎？怎麽會沒上過學呢？

不過薑霧確實沒有上過，她說：“我是在山上長大的，山上沒有學校。”

小學的時候師父們倒是送她去山腳下的學校上過幾天，隻不過她沒幾天就把書全看完了，老師講課她也覺得沒意思，總是打瞌睡，後來大師父來了，給她拿了幾本書讓她看，之後讓她做了幾張卷子，再然後，他就帶她回山上了，從那以後都是他親自教她的。

所以，她的的確確是沒有上過學的。

“可憐的孩子。”馮蘊摸了摸她的腦袋，有些心疼，以為她是在貧困落後的山溝溝裏長大，家裏沒有那個條件。

薑霧奇怪地看著她，她不可憐呀，師父們教她的東西比山下老師教的有意思多了。

不過看到她這樣子，她也沒解釋什麽，感覺頭上的手很是溫柔，下意識蹭了蹭。

她長得精致，眼睛乾淨澄澈，整個人看上去軟軟的，沒什麽攻擊性，感覺到她的動作，馮蘊眼睛一亮，對她更是喜歡。

那邊，賀琛在陪著賀永橋，視線卻不經意間飄到了薑霧身上，聽到她說她沒上過學，眸光深了些，手指摸著佛珠，腦海裏下意識在想哪個學校最好。

一旁，賀恪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走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眉頭微挑。

他這個素來清心寡欲的堂弟，似乎對這小姑娘有點特別啊。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馮蘊就喜歡上了薑霧，薑霧也對這個比她大十歲的馮蘊很有好感，兩人已經以姐妹相稱了，馮蘊還約薑霧去喝下午茶。

薑霧卻是搖頭拒絕，有些遺憾道：“今天還不行，我現在還離不開賀總。”

這就離不開了？

馮蘊眼睛一亮，眼神曖昧地在她和賀琛之間轉了轉。

賀琛神色如常，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清楚她說的這個離不開，隻是單純字麵上的意思而已。

注意到馮蘊的眼神，他開口問道：“大哥大嫂這次回來，還打算離開嗎？”

幾年前，賀永橋把國外的公司交給了賀恪，國內的則交給賀琛，至於他二哥賀懷在娛樂圈打拚，也被他塞了不少資源過去，每天通告不斷，忙得連軸轉。

他們幾個，這幾年幾乎都是這樣的狀態，想抽時間來看他都很難。

之前他還以為爺爺是為了公司著想，昨天才真正明白過來他的意圖，分明就是想把他們都支開。

就連昨天那麽危急的情況，他也不許給他打電話。

他想悄無聲息地離開，也不願意他們時刻為他擔憂。

想到這裏，賀琛眼底閃過痛意，握著杯子的手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