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時來運轉拜唐阿(1 / 2)







螞蟻緣槐誇大國,蚍蜉撼樹談何易。

連半個前程都可能保不住的賈六,哪裏就能全無敵,鏟除這世間的害人蟲。

因此,他還是得腳踏實地,先把眼麵前的問題解決再說。

雖說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怎麽辦?

二十多年後才能扶正的嘉慶就別去想了,眼麵前的大捐官榜徒讓人眼紅,那小捐榜亦是除了心酸一無是處。

無奈,賈六隻得先訕訕離去,琢磨真要撿不到落也隻能打那偏遠地區縣丞的主意了。

吏部衙門在皇城,為何賈六能來這部級單位看榜,還不因為他是旗人麽。

剛才一哄而散回去給背後主家報信的也都是旗人,難說裏麵有沒有滿蒙旗人。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便是都屬旗內破落戶混得實在不行的。

為了生計,隻得利用旗人可以在滿城肆意走動的特權,替外城那些沒法進滿城的漢人財主們當跑腿。

別說,以此為生(不僅僅幫人看榜)的旗人還不少,算是滿城的一個壟斷行業。

掙錢嘛,不寒磣。

擱明朝,普通人肯定是不可能進入皇城的,清廷入關後將內城變成隻有旗人才能住的滿城,隔絕了漢人居住的外城,就沒有必要在皇城外搞一道防線,因此不禁旗人出入皇城,如此倒讓皇城內外變得很是熱鬨。

內務府三天前在皇城內外搭建了不少為太後祝壽用的戲台樓牌,張燈結彩,彩旗飄飄的,有不少得到特許的戲班子在此試場,吸引了許多旗人在此駐足觀賞。

賈六是步行來的皇城,他家所在的崇文門區域在皇城的東南方向,步行大概也就半個鍾頭。

一路過去很是熱鬨,因為滿城同外城除了居住的人不同外,其它都大同小異。

沿途有很多內務府的人沿街種植鬆樹,清理門店,看著同後世領導視察搞綠化的差不多。

心中有事的賈六沒有心情在街上閒逛,但還是被不遠處傳來的“咣咣”聲吸引住。

是個剃頭匠,一手挑著擔子,一手拿著好像銅鑼的東西在敲。

能進入滿城的漢人除了官員,就是得到特許的,比如為太後慶壽的戲班,做法事的僧人、道士什麽的。除此之外,就是這剃頭匠,不過必須是在順天府查驗過祖上三代,給發“牌照”的才行。

那個剃頭匠可能出工到現在沒什麽生意,瞧見對麵有位旗人少爺在盯著他看,忙道:“這位爺,要不要刮個臉掏個耳朵?”

為了生計,現今的剃頭匠除了給人剃頭刮臉,梳頭編辮子外,掏耳朵也做,有些甚至還能幫人鬆骨。

賈六見這剃頭匠沒開張,便點頭道:“先刮個臉,再掏個耳朵,辮子就不打理了。”

“得嘞!”

有了生意的剃頭匠很是高興的將扁擔挑著的竹編圓籠放下,籠子下層有一個炭火盆,上麵放著個盛著水的銅製圓缽,用來保證給人剃頭刮臉時有熱水用。

扁擔另一頭挑的是一個可以折放的躺椅及工具箱,還有遮陽擋雨的笠。民間常說的“剃頭挑子一頭熱”就來源於此。

此外,那竹籠還插著一根兩米多長的長杆,上麵係著一捆乾毛巾。

一百年前,長杆不是用來係毛巾,而是用來係人頭的。

“爺,您躺好!”

賈六順勢躺下,隻見那剃頭匠將剃刀在磨刀布上刮刮磨幾下後,便將一條浸過熱水的毛巾敷在了賈六臉上。

頓時,一股熱氣令得賈六毛孔擴張同時,整個人也格外舒服,情不自禁的哼了一聲:“啊...呼...”

伴隨臉上傳來的“滋滋”聲,連日來心事重重的賈六心弦一點點的鬆了下來,等到閉眼掏耳朵時,更是覺得這世間再無任何煩心事。

可偏是正享受著,耳畔卻傳來馬蹄的急促聲以及街上行人的驚呼,那剃頭師傅要不是經驗老道穩住了手,估計賈六的耳朵弄不好就得給戳破。

“怎麽了?”

受到驚嚇的賈六本能坐起,看到有幾個好像宮中侍衛的人騎著馬打大街奔了過去。似有什麽急事,一路吆喝行人閃避閃避。

“爺不知道?”

剃頭師傅今天已經看見好幾撥這般著急的宮中侍衛了,見怪不怪。

賈六忙問這師傅究竟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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