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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達成報效大清的理想,賈六是不可能還銀子的。
他也沒銀子還。
事情又不能讓八旗老鄉們知道,怎麽辦?
隻能違背良心了。
具有多年群眾工作經驗的賈六,深知處置突發事件時必須要將體製內與體製外區別對待。
對付體製內成員,就要用專業的手段對付他們。
因為,隻要不涉及根本利益,三瓜兩棗的損失,屬於體製內成員的八旗同胞是能承受的。
甚至很多時候,這幫人為了長遠考慮,在渡過初期的不冷靜後,會主動放棄一些利益,甚至轉而成為“幫凶”。
不管怎麽說,這大清的江山都是八旗的嘛。
哪有自己砸自己飯碗的。
所以,鬨餉是好事?
名字能隨便落在那張有可能斷送他們前程的訴狀上?
甭管哪朝哪代,鬨餉都沒個好結局。
不聞前朝那號稱天下第一強軍的戚家軍因為鬨餉給明朝自個殺光了麽。
當今皇上登基以來,哪怕是打敗仗的將軍都得砍頭,況鬨餉?
很多人意識到了後果。
屋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即便頗有些熱血的祖應元眼神也變得閃躲起來,沒幾個還一直聚精會神盯著他們賈隊長的。
“文慶,愣著做什麽,簽啊。”
賈六體貼的將毛筆又往舒文慶的右手邊靠了靠。
“嗯...”
舒文慶卻是抬頭看著周圍人,遲遲不肯接過遞到麵前的毛筆。
“錢是大家夥的,當然得簽大家夥的名了,難道就簽我一人的?”
賈六有些不高興了,表示本旗十七名拜唐阿都要簽名,隻有這樣總督衙門才能重視他們反應的問題。
“簽好了,我就帶你們進城...”
這邊話還沒說完呢,就見站在靠近門口的馬三突然一臉痛苦且著急的捂住肚子:“哎吆!...不行不行,我肚子疼的厲害,我先去趟茅房!”
邊往外麵跑,邊不忘揮揮手,“隊長,你看著辦吧,我馬三信得過你!”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馬三已經沒了影子。
這小子祖上是明朝參將馬光遠,太祖年間就降了時叫大金的大清。資曆很老,屬於舊漢軍。
賈六手下這幫拜唐阿子弟中就有三個屬舊漢軍,平時單獨成為一個“小團夥”。
馬三這一跑,把手已經放在肚子上的舒文慶氣得暗罵一聲:媽的,懶人屎尿多!
“這是吃啥了?...行了,別管馬三了,來,文慶,你先簽。還有這麽多人了,快著些,等會還得進城呢。”
賈六又催了。
馬三那小子的臨陣逃脫讓他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今兒,必須得坑一把老鄉。
大不了等發跡了,拉他們一把就是。
某位尚書大人吃人半張餅,還人子孫百張餅,他賈中堂還能不及那位尚書?
“文慶,簽啊,愣著乾什麽?這是大家的事,難道你們讓我一人去要啊!”
賈六開始有些許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