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國公爺再罵他,他隻得乖乖地跟著一起去了菊院。
菊院是個小院落,就兩間房,配一個不大的院子。
之前是當客房的,有遠來的客人,會在這處院子住上一段時日,也曾住過幾個表小姐,不過,後來年紀到了,在國公府沒有二話,都一一嫁出去。
菊院也就空著,這裡相對安靜,與前院離得遠,與老夫人,大夫人和三小姐的院子也離得遠。
富然已經來了半日,將她趕到這裡有一種要打入冷宮的感覺,她歡喜於一個人可以住一個院子。
不用整日麵對魏玄的冷臉,畢恭畢敬的。
可她也擔心,若是國公府就此將她囚禁在這裡,她是不是還有機會逃出去。
畢竟她不會武,國公府也是有守衛的。
國公府還是沒有安排丫環給她,隻是告訴她,每天會有人來送飯。
她聽在耳裡,隱隱有一種有人過來送牢飯的感覺。
她這是在坐監吧。
屋裡子有她必需的東西,房間和床都已經整理妥當了,她要求看看她的嫁妝,從裡頭找些可以用的東西。
國公府倒也不會貪她這一點嫁妝。
她從裡頭挑出些值錢的,主要是首鉓之類的,方便攜帶,但數量並不多。
像花瓶,衣服,被子,還有一些擺設用的器皿她其實用不上。
不過,覺得值點錢的,她都搬到菊院來了。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放心些,何時要用,就能拿。
她的嫁妝也不是自己打理,萬一等她再要用,國公府不給她開門怎麼辦?
所以,她住了一間屋子,另一間,擺放了她搬過來的嫁妝。
此時院子裡沒有人,富然正拎著掃把清掃院子裡的落葉。
院子裡種著一棵不知年頭的樹,之前有段時間沒有被好好清掃過,地上積了些落葉。
富然邊掃邊笑。
來了國公府,還是做了丫環的工作。
「來來去去,是繞不出丫環這個圈圈了。」她掃得頗起勁。
「人哪,不但要自己做事,還沒有月錢,雖然沒了賣身契,可也沒有自由。」她掃一掃,抬頭望天。
院子小,看到的天,也隻是一小片。
「老天爺,你一點都不夠意思,讓我來一趟,就不能讓我好好看看這個世間嗎?若天天固於此,這一趟算是白來了吧。」
才罵完,回頭發現院門口站著個人。
她嚇了一跳。
魏玄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的,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聽了多少她嘴裡說出的話。
「國公爺,你怎麼來了?」見他身後跟著必安,這人嘴欠得很,富然便沒再看過去。
「這裡地方小,國公爺怕是沒有地下腳,還是早點離開吧。」
她又掃了兩下。
見魏玄未動,她又補充了兩句。
「若是國公爺擔心我會闖出去,我發誓,一定不會給國公府添麻煩,隻要廚房那頭想著我,別忘了給菊院送飯就行,不然我餓死在這裡也不知道要多少天才會被人發現。」她嘆息一聲。
說到底,她的處境實慘。
必安額角一抽,這人又在裝可憐。
「你把國公府當成什麼了,還會剋扣你的飯菜。」
「你沒餓過肚子,你當然不擔心啊。」富然背著他們開始掃,「我出身低,吃不飽飯的日子過得多了,知道餓幾頓會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