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這麼多年,我在你麵前過的是什麼日子,當年英國公府的確是敗落了,可好歹是世襲國公府,我有才華,有報負,想要一施所長,可自從成了你的駙馬,我得到了什麼?」
英國公也將這些年的不滿全都吼了出來。
「你手段強勢,身邊的人皆要以你馬首是瞻,一旦有半點不滿意,她便毫不留情的下手,我母親也因為如此,早早離世,在你眼裡英國公府是上不得台麵的,是高攀你長公主的。」
委屈不是一兩日形成的。
日積月累,達到一定程度,他的心口便有了突破口。
人人皆稱他是長公主背後的男人,他事無巨細,皆為長公主服務,對她體貼入微。
當年她生下如慧之後傷了身體,他原也體諒過她,可她實在是太霸道了。
東方家僅有他一根獨苗。
他若僅有如慧一個女兒,東方家就無後了,英國公府還能傳給誰?當年先祖拚了命立下的功勞,就要生生砸在他的手裡。
他也曾為難過,猶豫過。
長公主不許他納妾,他身邊的丫環,隻要他稍稍的和顏悅色些,用不了多久,那丫環就消失無蹤了。
是死是活,無從可知。
他也試圖從東方家過繼一個,可長公主不同意,他若是過繼到他的名下,那孩子也必定是要在長公主的名下。
長公主有自己的親女兒,又怎麼將名份分給一個外人。
被逼無奈,英國公悄悄養了一房外室,那外室,是他一個遠房的表妹,他甚至為他的表妹找了個名義上的丈夫。
生下的兩個孩子也安在那男人的頭上。
因此,這麼多年,一直安安穩穩的,不曾走漏半點風聲。
可若是他想要讓他的孩子繼承英國公府,就必須要名正言順,若是不讓孩子認祖歸宗,將來英國公府便會成為歷史。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時,魏玄的人過來找他,告訴他,長公主已經發現了他的外室。
這些日子,他日日煎熬,表妹被殺,她名義上的夫婿也被殺了。
兩個孩子被長公主所囚。
「東方拓,你儘有臉在本宮麵前說你得到了什麼?這些年,你一事無成,若不是本宮在皇上麵前保你,若不是仗著本宮的勢,京城中,滿朝文武誰還拿一個破落的國公府當一回事。」
長公主目色通紅,她滿心都是殺人的衝動。
不——
她不能殺。
死可以解脫,她偏不讓他們解脫。
「你本有一千一萬種方法說服於本宮,可你卻選擇了背叛和隱瞞,你致本宮於何地。」啪的一聲,長公主摔碎了一套上等瓷具。
「你一心想要重振你的英國公府,好,本宮就讓你眼睜睜地看著,英國公府將會從大月消失。」
長公主的一字一句裡,皆是恨意。
「東方拓,從今日開始,沒有本宮的允許,不準踏進長公主府半步,回你的英國公府吧,它也存在不了多久。」
「芳華。」英國公知道她素來說到做到,「你我夫妻一場,看在如慧的麵上,不要趕儘殺絕,把孩子還給我,我願意恕罪。」
「休想。」
*
英國公無計可施,放眼整個朝堂,沒有幾個人敢與當朝長公主做對。
英國公匆匆進了宮,求皇上主持公道。
皇宮。
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