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側過身,看了她好半晌,才閉上眼休息。
*
翌日一早,魏玄有事外出。
富然醒來時就沒見著他,她還鬆了口氣。
用過早膳不久,外頭有人來報,有人上門找她。
富然覺得挺稀奇的。
她在京中沒什麼朋友,相識的人也不算多,從來沒有人上門來是專門找她的。
「是什麼人來找夫人?」雨滴代為詢問。
「是位公子,長得高高壯壯的,嗓門也挺大,他說他專程過來找夫人的。」門房道。
富然腦海裡立刻浮現尉遲鳴修的樣子。
「隻有他一個人來嗎?」
門房回道:「是,隻有這位公子一人。」
「他人在何處?」
「老夫人先將人迎到了慶福院。」
富然聞言,眉頭微微輕蹙,老夫人將人迎到了慶福院,怕是昨日魏玄在晚膳時,已經將沈府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老夫人。
她也不知道老夫人會是什麼樣態度。
不過——
她真有點擔心尉遲鳴修的直性子會得罪魏老夫人。
她讓奶娘好好照顧無憂,她則去一趟慶福院。
富然的腳步匆匆。
還沒走到慶福院就聽到魏老夫人的大聲,其間還夾雜著尉遲鳴修的聲音。
富然腳步緩了下來。
看來魏老夫人的心情還不錯,尉遲鳴修還沒有得罪她。
她進慶福院,麗嬤嬤往內稟了一聲。
便讓她進去了。
尉遲鳴修見富然過來,雙眼一亮,立刻站起聲來相迎:「妹妹來了,我今日過來就是想拜見魏家長輩,來看看妹妹所嫁的夫家。」
富然唇角一僵。
如此直白嗎?
是在意昨日之事?覺得她在魏家受了委屈吧。
「富然,鳴修說他就是你哥哥,你們之間還有相同的信物,若當真如此,也算是好事一樁,你丟失在外十幾年,受了不少苦楚,若能認回親事,也算是上天對你的補償。」魏老夫人還頗深情的道。
念著富然的苦,的確,前十幾年富然過得是很苦,可偏偏原主是沒有覺得苦。
仍舊踏踏實實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母親說得是,我一直以為自己出身窮苦,無憂有我這樣一個娘親,是對她的汙點,若我當真是尉遲家丟失的女兒,往後無憂在人前也能抬起頭來。」富然直言。
魏家瞧她不也是這點心思嗎?
因她身份不顯,坐在衛國公夫人這位置上,也不配。
魏玄的名聲雖壞,可依然架不住他手握權勢。
隻是那些想要嫁進魏府的女子,壓根就沒有門路。
那些詆毀魏家的,大多數也是因為魏家根本看不上她們,她們根本就入不了魏玄的眼吧。
「別妄自菲薄,你是無憂的親娘,無論什麼身份,她都不能嫌棄於你,再說,無憂是咱們衛國公府的嫡出小姐,誰敢看輕她半分。」魏老夫人沉聲道:「你莫把外頭的閒言碎語當回事。」
「是。」富然從善如流。
「鳴修啊,雖說你們互相持有信物,大抵是可以確定富然就是尉遲家的小姐,可如今你父母未到京城,尚未正式相認,你與富然私下見麵,仍有諸多不合適,所以,你們兄妹,就在我這慶福院,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