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這邊一同意,常影立刻想帶著如慧離開。
可憐星將她攔住了。
她溫溫和和的語氣,不吵不鬨,不咄咄逼人。
「如慧,你撕了我的畫作,莫非,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大庭廣眾之下,若是當真就這樣回了長公主府,隻怕,今日在場的百姓還不知道在外頭怎麼傳揚今日事。」
憐星嘆息一聲。
一旁的人立刻起鬨。
「對嘛,憐星公主一點錯都沒有,看來還是如慧郡主霸道慣了,目中無人,什麼都敢做。」
「就是,仗著長公主的勢力,見人就欺負,幸好她丈夫與她和離了,不然這輩子真的沒法過下去。」
議論之聲不大,尋常百姓不敢說這番話。
可今日站在這四方館中的是些心比天高的文人才子,他們眼中最瞧不起的就是仗勢欺人,偏偏如慧郡主在外的名聲已經臭到無法言語了。
如慧哪能聽得這番言論。
她立刻暴怒。
一旁的常影險險的攔住她。
「郡主,不過是些無知者的狂妄之語,你豈能與他們一般見識,今日人多,咱們先回。」常影代如郡道了歉,硬生生的將如慧給帶走了。
憐星背脊挺得直直地立在那兒。
目光淡淡的。
不悲不喜的樣子,也的確像是從鳳仙觀出來的。
修過道的人,心境與旁人就是不一樣。
更何況,憐星公主的身世,也的確十分讓人同情。
一旁的文人學子開始安撫憐星。
「憐星公主,如慧郡主隻是小輩,自小被嬌慣了,你可別與她一般見識,傷了自己的身。」
「對極,憐星公主,你有才有貌又有風度氣量,可是如慧郡主萬萬比不上的。」
憐星微笑的回禮。
心中卻道,便是麵上再好又如何。
身世好,就有張狂的本錢。
那都也心疼憐星,將憐星邀上二樓。
郭大人與四方館主安撫好各位文人才子,繼續正常的交流。
富然見他們上來了,她也不再往下看,直接退回到魏玄的身後,手裡捧著水壺,特別的像個稱職的小丫環。
憐星坐了剛才郭大人的位置,那都在一旁獻著殷勤,一再地誇讚憐星公主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
人好,貌美還有文才,簡直是世間難尋啊。
「那都王子過獎了。」憐星謙虛回道,淡淡一笑:「我這也不是尋常水平,倒不至於被如此誇讚。」
那都自然知道她此話是謙虛之言。
「本王子親眼瞧過憐星公主的畫功,可是十分了得,本王子想厚顏求一幅憐星公主的墨寶,就以本王子入畫如何?」
那都也的確是厚臉皮了些。
富然默默的看了那都一眼。
他長得這副尊容,要憐星公主做畫,也實在是有些為難她了。
光是他的胡子就不太好畫。
憐星公主自然應下了。
她目光移過,看了富然一眼,又緩緩的移開。
富然抿了抿唇。
憐星公主的性格還真是沉穩,這樣的場麵,是一點異樣都沒有露出來,她看向魏玄,魏玄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