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靜吵醒了魏玄。
他睜開黑眸看她。
「醒了?」
剛醒時,他的聲音略顯沙啞。
富然僵硬的點了點頭,試圖從他的懷裡掙開,臉上神情遊疑:「昨晚我又自己滾進你的懷裡,是什麼時候?你可感覺到了?」
魏玄斂了斂目。
「沒什麼感覺。」
富然一臉生不如死的樣子。
她也沒有感覺到。
她儘睡得那樣死。
「這樣會妨礙你入睡,明日開始,咱們還是繼續分房睡吧。」她從不知自己的睡相這麼差。
「不必。」他直接拒絕了。
「我的睡相真的越來越差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會不會越來越嚴重,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看看。」富然嘀嘀咕咕的。
真可憐這個時代是沒有監控的,不然,她定要懟臉裝一個,看看她一晚上是怎麼滾來滾去的。
魏玄已經起身了。
「沒什麼影響,也就無須在意。」
他半夜時,也曾下意識的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她也曾掙紮過。
不過——
她對此,倒真是全無所知。
富然也不好求證,她可以讓巧兒或是雨滴值夜,看看她晚上是怎麼睡的,還會不會夢遊,可也僅是她一人睡時,才能讓她們就近盯著。
一旦魏玄也住在這裡,是絕不可能讓她們站在床前盯著的。
富然見他不甚在意,想來自己除了睡姿差點,也沒有做其他過份的事,便也就作了罷。
翌日一早,請管事將帖子送去給憐星公主。
她倒沒有急著非要在今日將人請上門。
憐星公主有事在身,她請憐星公主三日後過府做客。
今日,是那都被請進長公主府的日子,想來憐星定有其他安排。
魏玄也是一大早就出府去了。
魏琳上午回府了。
她心情不太好,去了慶福院就開始抱怨。
「近來尉遲鳴修在府裡,沈宴完全沒有心思管我了,一得了空就帶著尉遲鳴修到處走,回了府也與他喝茶喝酒,切磋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過上了。」魏琳在母親麵前,憤憤不平地道。
魏老夫人一聽,這話說得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琳兒,休得胡言,你說這話讓沈宴聽到了,要他作何感想,他與尉遲鳴修是表兄弟,身上還沾著血親呢,尉遲家難得來一趟京城,他好好招待人家,也是合情合理的,你即是沈宴的妻子,就該多支持沈宴,而不是在背後生著悶氣,動不動就回娘家來。」
魏老夫人實在是頭疼。
怪她,年輕時太過疼這個女兒,將她寵得無法無天。
「娘,怎麼連你也說我,我那婆母也是這般說我的。」魏琳更生氣了,覺得身邊的人都是一條心的,全都針對著她呢。
「你呀,再使性子下去,沈宴如何能容你,你也莫要再胡來。」魏老夫人難得把話說重了,「沈宴是個難得的好姑爺,這些年他對你也縱容,從不要求你做什麼,便是你不想生孩子,他也由著你,世間隻怕沒有幾個這樣的好男人。」
「你若是再作,作得沈宴容不下你,我看你連哭都找不著地。」
魏老夫人這番話說得可重了,如雷一般擊向魏琳。
魏琳當時就哭了。
「娘,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要我的丈夫陪陪我,難道有錯嗎?他都有空告假去陪尉遲鳴修,去陪富然,卻是抽不出一點空來陪我,我才是要陪他過一輩子的人。」
「你說得不錯,你才是要與他過一輩子的人,旁人皆是過客,你卻非要與他們爭,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短視的女兒。」魏老夫人氣急敗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