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清清也算因禍得福,郝姐對陪賭女的監管很嚴,反倒對她沒什麼防備,但她的活動範圍也僅限於地下兩層,其他地方她去不了,因為她沒有門禁。
第一天工作下來,陸清清就發現了值班的規律,地下兩層一共有二十個保鏢輪班,白天十個,晚上十個,因為所有人的宿舍都在地下室,而且陪賭女大部分都是晚上工作,所以晚上的監視會嚴密一些,白天會相對較為鬆懈。
而晚上的客人也比白天多,陸清清的晚上也會比白天更忙。
地下賭場多半是上不了大台麵的散戶,偶爾也會有內部人員來玩兩把,負責人員是一個叫阿翔的中年男子,他是郝姐的表弟,大家都叫他翔哥。
陸清清是跟一個叫李嬸的人一起做打掃衛生間的工作,李嬸是這裡其中一個保鏢的母親,所以她可以自由出入賭場,而且她已經在這兒乾了將近十年了。
她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也許在這樣的環境裡工作,隻有少說話,才是保命的法門。
原本陸清清應該下午三點接李嬸的班,但她提前了一個小時,讓李嬸早點回去休息。
李嬸畢竟年紀大了,腿腳也不靈便,所以她嘴上雖沒說什麼,但心裡還是對陸清清挺滿意的。
陸清清是淩晨三點回的宿舍,她跟趙嵐,錢玉,還有那個被打的女孩,叫崔明雪的住在一起。
進屋時,房裡隻有崔明雪,她還在養傷,她的肋骨折了兩根,行動不便,一日三餐都是陸清清給她送進宿舍。
她感激陸清清那天為她挺身而出,不然她很有可能就被打死了。
陸清清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沒多久,門就被人猛地推開,趙嵐扶著一身酒氣的錢玉走了進來。
趙嵐看樣子也喝了酒,但是比錢玉喝得少。
陸清清幫忙扶著錢玉,卻被錢玉一把甩開,“你一個掃廁所的彆碰我,臭烘烘的。”
“你可真不識好歹。”趙嵐生氣地鬆開錢玉,她一頭栽在地上,頭撞在床幫上,磕得她頭暈眼花。
但她還是不服氣地說道:“我說錯了嗎?她就是掃廁所的,一身的味兒,臭死了。”
接著,錢玉嫌惡地爬上了床。
趙嵐白了她一眼,諷刺道:“大家都是落難的姐妹,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以為自己多高級?”
“我就比她高級怎麼了,真是的,懶得跟你們廢話。”錢玉翻了個身,就睡了過去。
陸清清也沒理她,她知道錢玉心氣高,之前還收斂點,現在完全暴露本性了。
趙嵐這時走過來對陸清清說道:“瑞亞,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翔哥又帶回來一個女孩子,應該不是我們這裡麵的,那女孩好像受了很重的傷,被人抬著進了最裡麵那個房間了。”
陸清清的心情很沉重,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逃出去。”
崔明雪沒睡著,聽她們兩個的對話也來了精神,“你們要逃算我一個。”
“噓!”陸清清比了個手勢,她看了眼錢玉,見她睡死過去了,才又說道,“這裡是個孤島,我們要是想逃出去,必須先找好出去之後的落腳點才行,不然很快就會被抓回來的。”
“可我們這裡誰也不認識啊。”趙嵐犯了難。
陸清清這時想到了方震,就是不知道怎麼能聯係到他。
“我們剛到這裡,還是先摸清狀況再說吧。”陸清清說完,就熄燈上床了,明天早上還要起早開工。
然而她睡下沒多久,就聽見走廊有人說話。
“那個女人千萬看緊了,彆讓她跑了,不然大小姐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有個粗聲粗氣地聲音說道。
“可是她好像是來找震哥的,這件事萬一被他知道了,也是個大麻煩啊。”另一個男人說道。
“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我們隻聽大小姐的,至於方震,他還不是給大小姐打工的?”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兩個人的聲音隨著腳步聲的離去,越來越小。
陸清清卻突然毫無睡意,她剛剛聽到了方震的名字,看來方震還真在這裡工作,就是不知道怎樣才能見到他。
而且她剛才還聽說有個女人來找方震,那個女人會是莫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