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瑜:……
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智慧的指引,她略懵。
朱謹深道:你等我再想想。
沐元瑜敏銳地察覺了他情緒中的一小點低落,立刻道:殿下,你歇息會罷,這想不出來太正常了,就這
,就這麼點糊裡糊塗的線索,神仙也想不出來啊。
又安慰他,你彆擔心,就剩這一根獨苗了,他就是攢了一肚子的壞水,也沒本事冒出來,隻能噎死他自己。
朱謹深隻是仍沉吟著,微擰著眉:嗯。
不管這個首領的身份到底挖不挖得出來,他們是不能一直在這裡空想,行李已經收拾齊備,滇寧王催著他們上京了。
他們沒有帶上這裡的兵力,一來兩地相隔太遠了,曆來赴京救駕都極少動用到雲貴兩省兵力,情勢真壞到了這個地步,等這裡的軍隊趕過去,基本也來不及了;二來,沿途所耗糧草是個大問題,這可不是沐元瑜帶的那兩萬人,就是滇寧王府也貼不起這麼高昂的消耗,三來,沒接到朝廷詔令,他們是不能擅動兵馬入中原腹地的,中途很容易被州府攔截下來,不許過關,朱謹深的身份也不管用。
幾方綜合之下,最終護送他們的就仍是朱謹深帶來的兩千營兵及沐元瑜的護衛們。
同時他們攜帶上了此行的戰利品們——一窩餘孽及東蠻牛王子。
沐元瑜來彙報完了,滇寧王聽著這個陣容很滿意,雲南的捷報是已經送上京了,這批戰利品隨後往午門上一綁,大胖孫子寧寧再往皇帝麵前一擺,還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呢
他放心地閉了眼,道:行啦,去吧,吵了我這些天,如今終於能安心養病了。
沐元瑜險些要衝他丟一個白眼——到底是誰吵誰!
話出口,還是歎息著拐了彎:父王,我去了,你可要好好地等著我回來。
滇寧王嗯了一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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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樣告彆不必多敘,赴京旅途正式開始。
護送朱謹深過來的營兵千戶很奇怪,他滿腔的納悶快衝破天際了,以至於終於忍不住有點犯上地過來問朱謹深:殿下,我們上京,為什麼把沐世子的小外甥帶著啊
那小肉團子被保護得可好,一整天都在馬車裡,他至今就隻瞄見過他大紅的小褂子角角。
朱謹深望了千戶一眼,這些營兵們當然是不能住在滇寧王府裡的,這些時日都另外安置了,所以王府裡發生的事,他們是一概不知道。
他被首領身份一直困擾著的心情忽然好了點,向千戶招了下手:你過來一點。
千戶忙在馬上把身體歪過去。這一聽就是有秘聞啊,皇子殿下跟他分享秘聞,多大的榮幸!
沐世子的外甥,是我的兒子。
千戶先一愣:這是怎麼個輩分——啊!
後一聲慘叫是因為他反應了過來,險些從馬上摔下去。
什、什麼!
這位殿下來的時候可是個正宗光棍啊,要說跟沐世子那個同胞妹子生出點什麼曖昧情愫他還能理解——嗯,沐元瑜的同胞妹妹找回來這事他是知道的,剛到雲南那會兒他沒什麼事,大街小巷亂逛,亂七八糟的本地豪門小道消息很是灌了一耳朵。
可有兒子是什麼鬼!
他都不用扳手指算,哪怕這位殿下來的第一天晚上就跟人天雷勾動地火了,那日子也來不及啊!
朱謹深看著他,表情略不善:你不用知道那麼多,我就是告訴你,我有兒子了,你一路要保護好他,不管出什麼事,以他為優先。
千戶吞了口口水:是、是。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總覺得朱謹深開始告訴他的口氣很好的,其後翻臉,是因為他的反應不對,導致他好像有點炫耀失敗似的——這是挺心塞的,他也是胡思亂想,人家的兒子人家自己還不清楚嗎就他知道懷胎要十個月
這不知是哪天就搭上的呢,皇子殿下的風流事,還得跟他交代得清清楚楚不成。
殿下,您家的小公子可真是生來不俗哈,這一路了,我都沒聽他哭一聲,再沒見誰家孩子這麼懂事乖巧的。
朱謹深的表情舒緩了:寧寧是不愛哭,愛笑。
千戶摸對了脈,才放下心來。
朱謹深又轉臉囑咐他:先不要往外說,我隻告訴了你。
千戶連忙點頭,又很佩服地拍了一句:殿下真是辦大事的人。
可不是嘛,不聲不響地,守住了雲南不說,兒子都蹦出了一個,真是什麼都沒耽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