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1 / 2)







第3章 (修)

此時此刻,已從年僅七歲的活祭那裏得到了“羽生”這一姓氏,自命名為羽生蓮儀的人造人,已來到此間三年整了。

年僅10歲的他作為年紀最幼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得到了許多無意義的關注與惡言。

其中絕大部分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既離譜又合理。

猜想一:因他時常待在日益虛弱的前代首領身邊,又從不被那位遷怒,因此有不少人覺得他是首領的私生子,又或倍受寵愛的孌|童;

猜想二:由於在前代死後他就回到了紅葉身邊,又有人猜測她是他的母親——更離譜的則認為孌|童這東西也能被繼承。

什麽魔鬼猜想,真是人傑地靈橫濱市。

還好羽生蓮儀並不喜歡直接讀取人心。因此,這些奇怪的雜音隻在某些不幸的俘虜於垂死掙紮之際被肆意噴吐。

這些下水道裏的耗子們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住代價,卻還要好心的告訴蓮儀他在外邊的真實風評,這可真是叫人十分感動。

港口黑手黨的審問室裏永遠都不缺尖叫。他的召喚者尾崎紅葉手下有著一支精銳拷|問部隊,而隻要是紅葉能踏足的地方,羽生蓮儀便也能自由通行。

美貌的乾部給予她可愛的義弟無限特權。羽生蓮儀在聲名狼藉到可止小兒夜啼的港|黑內部,過的相當自由瀟灑。

不過,他總是喜歡待在熟悉的人身邊,而這幾個言語粗暴的俘虜似乎與一筆數額巨大的假|鈔案有關。

一開始小人造人想著,或許能因此而見到那位身姿高挑、麵容英俊的鋼琴師*,於是便跟著紅葉的部下一起鑽進了空氣黏著的審問室。

萬萬沒想到他竟成了俘虜們的攻擊對象。大約是惡徒都愛向看起來最為弱小的目標下手吧?

那幾個隻從事過經濟犯罪,其實並沒怎麽受過苦的家夥大咧咧的叫嚷著,接著迅速為此付出了慘痛代價。

慘、痛!

一般情況下,紅葉的部下都能以極快的速度獲得組織需要的情報。儘管橫濱已足夠混亂無序,處處臥虎藏龍。但說到底絕大多數撈偏門撈過界的“散戶”,還是缺少覺悟與立場的。

當他們吐儘了自己上線與下線,失去了利用價值以後…其結局最好也不過是遇到個和善些的奴隸主,最壞大約比死亡更壞。

但這部分羽生蓮儀就沒興趣關注了。他的確見到了鋼琴師,而兩人直到走出了審訊室,這才與彼此打了招呼、停下敘話。

“好啦。”

身穿黑外套與白色長褲,手指纖長的青年無奈而縱容地笑著。

“給你買個冰淇淋好了。蓮儀醬,別不開心了。”

其實,倒也沒不開心。

但有免費的冰淇淋吃哎!那也可以不開心一下。

蓮儀眨了眨眼,他有一對蜜一般的淡棕色眼眸,和尋常處於這個年紀的小孩不同,他很安靜、很乖巧,就好像永遠都不會感到不滿似的,總是有種奇怪的淡定氣質。

鋼琴師還挺喜歡他的。這個幾乎承包了港口黑手黨內所有假|鈔交易的青年總被人說是“反複無常”,明明有著一張令人如沐春風的俊臉,卻總是喜歡一邊愉快的微笑,一邊做出不得了的恐怖舉動。令人深感難以琢磨。

他是港口黑手黨諸多年輕人中最接近權利中心的那數人之一,隻要別出大錯,也別突然暴斃,那注定會有遠大的前程。

此時,這樣一位年輕俊才,卻相當自然的關心著一個毫無用處的小孩。

對於鋼琴師來說,他的友善並非是為了向尾崎乾部示好。他本性不羈,之所以願意搭理蓮儀,還是因為好奇。

眼前這年幼的關係戶,不知為何,明明自小便在前代首領身邊長大,卻奇異的不染淤泥,就好像-

好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簡直是在以自身詮釋著普通二字的小孩一般。

看上去非常的“乾淨”。

而這種氣質在港口黑手黨內的顯眼程度,大約就像是在狼群中冒出了一隻羊。真的非常有趣,總會讓如他這樣心思複雜的人產生如下思考:

羽生蓮儀的本性是否當真如此呢?還是說,他是被刻意教育成這樣的?

直到現在,鋼琴師都沒從蓮儀的言行中發現哪怕一絲破綻。

“你真的會請我嗎?”

一頭柔軟黑發的小孩壓低了聲音問道。

“紅葉最近看我看的還蠻緊的。她不想我吃太多零食…”

“哎呀呀,竟然要和乾部大人作對嗎?”鋼琴師誇張的、滑稽地說道。“那這還真是讓人為難啊!”

接著又學蓮儀的樣子壓低聲音:

“今晚六點到食堂外靠著左邊走廊的那個拐角交易。你想吃什麽口味?草莓?奶油?”

羽生蓮儀笑了起來。他是個很愛笑的小孩,笑起來以後看著更天真了。

“謝謝你,鋼琴師。你幫我挑就行。”他琢磨了一下,這才真情實感的讚美道。“今天你也穿的很好看哦。你衣品好好,每次看上去都比上次腿長。”

——真是個奇怪的小家夥。

今年才剛滿二十的鋼琴師早就注意到了。羽生蓮儀,他並不怎麽使用敬語。

結合男孩略有些歐洲人特征的麵孔,他曾以為這孩子是個在國外長大的混血兒。但考慮到也有例外出現,比如“森先生”,他思索一陣,最終還是直接對其發問。

結果卻得到了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回答:“因為很適合啊,不是嗎?我曾聽太宰這樣稱呼首領。總感覺叫森先生,比叫他森醫師、首領,都更合他的氣質。”

僅僅是因為好聽而已。

怪孩子。

還有更怪的地方。

“啊,織田先生!”

與他同行的小孩麵露驚喜之色。羽生蓮儀向某個隱約有點眼熟的下級成員揮了揮手。

哎,這可真是。

鋼琴師無奈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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